无题

灵溪回到空间时，见昨日种下的红薯已抽出半尺长的藤蔓，碧油油的叶片在灵泉雾气里舒展。她依着记忆里的法子，将藤蔓剪成数段，插进另一侧翻好的灵土里。不过半个时辰，新插的藤蔓便扎下根，冒出嫩黄的新芽。等第二天再看，灵田边角已爬满郁郁葱葱的藤蔓，扒开土，底下竟结出了拳头大的红薯，紫皮黄肉，透着水润的光。

“这灵土灵泉果然神奇。”她摘下一个，擦了擦泥土咬了口，清甜多汁，比昨日在山里找到的野红薯更胜几分。她知道，这空间里长出来的东西，带着天地灵气，吃了不仅养胃，还能悄无声息地调理身体，寻常风寒小病怕是都能驱散。

第二日再去山里，灵溪特意让扶苏派来的护卫远远跟着。走到昨日标记的山坳，她借口挖草药支开众人，迅速从空间取出成筐的红薯，埋在事先翻好的土地里，只露出几片藤蔓。等护卫们回来，她指着地里的藤蔓笑道：“这就是我昨日说的红薯，埋在土里的块茎能吃，咱们挖出来尝尝。”

护卫们半信半疑地挥锄头，刚刨了几下，就露出一串紫红的块茎。灵溪捡了几个饱满的，在溪边洗干净，用枯枝生了火，把红薯埋进火堆里。不多时，焦香便飘了出来，剥开焦黑的外皮，金黄的果肉冒着热气，甜香扑鼻。

“你们尝尝。”灵溪递过去。一个年长的护卫接过，小心翼翼咬了口，瞬间瞪圆了眼：“这……这也太甜了！比蜜还润！”其他人纷纷抢着品尝，有人吃得急，烫得直呼气，眼泪却掉了下来：“活了大半辈子，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一个护卫猛地想起什么，拔腿就往回跑：“我去叫人来帮忙搬！这么好的东西，得让公子也尝尝！”

等灵溪带着众人背着几大筐红薯回到扶苏府，夕阳正染红半边天。扶苏闻讯迎出来，见护卫们个个脸上带着激动的红晕，筐里的红薯堆得冒尖，不由好奇：“这便是你说的红薯？”

“是呢。”灵溪先把今日挖的寻常草药一一说明，最后才从随身的小竹篮里取出那支千年人参和灵芝，“公子再看这个。”

扶苏拿起人参端详，眉头微蹙：“这两味药材，孤从未在医书里见过，便是太医院的院判，也未必认得。”

“是我师父教我的。”灵溪解释道，“他老人家走遍大江南北，踏遍山川，专寻稀有的草药，所以认得。这叫千年人参，能补气血、通经脉，危急时能吊住一口气，长期吃还能延年益寿；这灵芝更神，能治百病，寻常人若常吃，本可活五十岁，活到八九十岁也不难。”

扶苏听得心头剧震，指尖轻轻抚过药材，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公子，还有更要紧的。”灵溪笑着指向那几筐红薯，“这东西，才是真宝贝。”

刚吃过红薯的护卫忍不住插话：“公子！这红薯真的好吃！甜得很，粉粉糯糯的，属下从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

灵溪拿起一个红薯，对扶苏道：“它不仅好吃，产量还高得惊人。耐旱耐贫瘠，种下去三个月就成熟，一亩地能收五千斤！能煮能烤，能做成红薯干、红薯粉条，放一年都不坏，完全能当主食。”

扶苏的目光落在红薯上，那紫红色的块茎在夕阳下泛着朴实的光，可灵溪的话，却像惊雷在他耳边炸响。五千斤？能当主食？他颤抖着手拿起一个红薯，入手沉甸甸的，带着泥土的温度。

“你说的……是真的？”他声音哽咽，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这些年，他见过太多百姓因饥荒流离失所，见过饿殍遍野的惨状。若这红薯真如灵溪所说，那大秦的百姓，是不是就再也不用挨饿了？

“是真的。”灵溪看着他泛红的眼眶，语气无比认真，“我跟着师父时吃过，味道绝错不了。只要推广开来，百姓的日子，一定会好起来的。”

扶苏紧紧握着红薯，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泪水滴落在红薯皮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他望着那几筐红薯，仿佛已看见无边无际的田野里，红薯藤蔓爬满大地，百姓们捧着饱满的块茎，笑得眉眼弯弯。

“好……好……”他连说两个“好”字，声音里满是哽咽，却带着从未有过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