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一年时光流转，大秦的变化已如沧海桑田。

夜幕降临时，无论咸阳这样的都城，还是偏远的郡县村镇，家家户户都透出温暖的灯光——那是电灯的光芒。玻璃罩下的钨丝发出柔和而明亮的光，将院落、房间照得如同白昼。孩童在灯下读书，妇人在灯下做活，再不必担心油灯熏黑了墙壁，也不必提防炭火引发火灾。街头巷尾，电线杆排列整齐，裹着塑料胶的电线在空中架起，如脉络般连接起每一户人家，夜晚的街道也亮着路灯，行人往来，再无暗处的惶恐。

白日里，驰道上更是热闹非凡。水泥路平整宽阔，从咸阳辐射至各郡，车轮碾过路面，平稳无声。三轮车成了百姓最常用的工具，农妇骑着它去集市卖菜，货郎蹬着它走街串巷，车斗里的货物琳琅满目；自行车则成了代步首选，学子骑着它去上学，官吏骑着它去衙署，铃铛声清脆悦耳，交织成生活的乐章。

汽车与摩托车则多在军中和驿道上穿梭。玄色的军用汽车载着粮草、军械，沿着水泥路疾驰，从北境军塞到南郡营地，昔日数月的路程，如今几日便可抵达；摩托车上的信使身着军服，“突突”声一路疾驰，将各地文书、军情以最快速度送达中枢，边疆的消息，咸阳当日便能知晓。

更让人感慨的是街头的景象。曾经蜷缩在墙角的乞丐、流落街头的流民，如今都有了归宿。他们或是在工坊里制作塑料器皿、玻璃制品，或是在田间种植桑棉、养殖禽畜，或是在驰道旁维护路面、管理路灯。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踏实的笑容，眼神里有了光彩，遇见熟人会热情打招呼，谈起自己的营生，语气里满是自豪。

这日，灵溪与扶苏乘坐一辆敞篷汽车，沿着渭水畔的水泥路缓缓行驶。窗外，是鳞次栉比的房屋，家家户户的电灯线从窗棂伸出，连接向远方；田埂上，农人骑着三轮车运送肥料，孩童骑着自行车追逐嬉戏；远处的工坊烟囱冒着淡淡的烟，隐约能听见机器运转的声音。

“你看，”灵溪轻声道，“真的做到了。”

扶苏握紧她的手，目光所及，皆是安宁与繁盛。他想起初见灵溪时，她谈及老兵生计的模样，那时怎会想到，短短数年，大秦竟能有这般光景。“是你让这一切有了可能。”他声音温柔，“百姓安居乐业，天下再无饥寒，这便是最好的时代。”

汽车驶过一座桥，桥下的河水清澈，映着岸边的灯光，波光粼粼。远处传来晚归农人哼的歌谣，唱的是如今的好日子，唱的是电灯亮、道路平，唱的是人人有活干、家家有饭吃。

灵溪望着这片生机勃勃的土地，心中明白，这不是终点。随着水泥路不断延伸，随着更多的机器被发明，随着知识慢慢普及，这个时代还会继续向前，长出更繁茂的枝叶，结出更丰硕的果实。

而她与扶苏，将一同见证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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