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苏暮雨把锦盒递给宁清，笑着说：“嫂子，这是我给你的贺礼。里面是一支玉簪，是我托人从江南带来的，玉质温润，能保平安。希望你和昌河平安顺遂，一辈子都好好的。”他顿了顿，看向苏昌河，语气带着几分打趣，“以后昌河要是敢欺负你，你就跟我说，我帮你说理，保管让他给你赔罪。”

宁清双手接过锦盒，轻轻打开，只见一支洁白的羊脂玉簪静静躺在其中，簪身上雕刻着细密的缠枝莲纹，温润的玉光映着她的眉眼。她抬头看向苏暮雨，眼底满是感激：“谢谢你，暮雨。这支簪子真好看，我很喜欢。”

苏昌离凑过来，拍着胸脯，声音响亮：“大嫂放心！以后谁要是敢欺负你，不管是江湖侠客还是暗河的人，我第一个冲上去帮你收拾他！就算是大哥，你也不用怕，我照样帮你‘教训’他！”

苏昌河闻言，抬手敲了敲他的脑袋，笑骂道：“你敢！”

“怎么不敢？”苏昌离揉着脑袋，却不怕他，“大嫂是要陪你一辈子的人，你要是让她受委屈，我当然要帮大嫂！”

院子里的人都被这兄弟俩的互动逗笑了，李氏笑着给苏昌离递了块喜糖：“昌离这孩子，真性情。快吃块糖，沾沾喜气。”苏昌离接过来，剥了糖纸就塞进嘴里，甜得眯起了眼。

那天苏昌河喝了不少酒，脸颊泛着红，却始终没醉。夜里，新房的烛火摇曳，映着满室的喜庆。他握着宁清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掌心，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清儿，谢谢你。以前我总觉得，我的人生只有无尽的黑暗和杀戮，是你把我从那片泥沼里拉了出来，让我知道，原来日子可以这么暖，这么安稳。”

他顿了顿，眼神愈发认真：“以后我会好好护着你，护着这个家。暗河的事我会尽量推掉，就算要去，也会尽早回来，绝不会让你担心。”

宁清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心里满是安稳。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轻声说：“昌河，我也会陪着你。不管你要去处理暗河的事，还是留在村里过日子，我都会守着这个家，等你回来。”

婚后的日子，比宁清想象中更温馨安稳。苏昌河确实推掉了许多不必要的暗河事务，只在有要紧事时才会离开，且每次出发前，都会仔细交代好家里的事，回来时，总带着给她的小礼物。

有时是城里最时兴的胭脂，他拿着小巧的胭脂盒，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铺子里的姑娘说这个‘海棠红’最显白，我看着颜色好看，就给你买了。”有时是一支缀着珍珠的银簪，他轻轻插在她的发间，笑着说：“看到这珍珠，就想起你笑起来的模样，亮晶晶的。”有时是苏昌离托他带的新话本，封面上画着热闹的市井生活，他会说：“那小子说，这些话本里讲的都是寻常人家的趣事，你肯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