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4.朝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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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阿荣来时怀里揣着个小包裹神情显得格外谨慎他脸上挂着一抹腼腆又期待的笑走到我面前轻轻把那包裹搁在铺了软垫的椅子上

万能角色阿荣：“夫人您瞧瞧这个”

他低声说道语气里透着一股做了好事等着被夸奖的劲儿

我疑惑地望过去只见那柔软的毛巾微微动了一下紧接着一颗毛茸茸雪白的小脑袋探了出来一双碧蓝如晴空般的眼睛怯生生地瞅着我嘴里发出细弱娇嫩的“咪呜”一声

是只小猫通体雪白像刚落下的新雪被阿荣仔细洗过澡浑身散发着皂角的清新香气柔软的毛巾将它裹得严实像个婴儿似的

我的心仿佛被什么极柔软的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万能角色阿荣：“我看它在外头怪可怜的又想着夫人一个人闷得慌……”

阿荣搓着手有点不好意思

万能角色阿荣：“就斗胆带回来了洗干净的不脏”

我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小猫粉嫩的鼻尖它不仅没躲还伸出带着细小倒刺的舌头舔了舔我的指尖那微痒带着全然信任的触感像一道微弱的电流瞬间传遍全身

李清菡“……很好”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久违的真实温和

李清菡“谢谢你阿荣”

阿荣松了口气笑容更加明显了些：“夫人喜欢就好”

我小心翼翼地把这小东西连同毛巾一起抱进怀里它那么小那么轻依偎在我臂弯里发出满足细微的呼噜声

李清菡“叫你‘朝朝’好不好？”

我低头用指尖梳理它柔软如羽绒般的毛发

李清菡“朝阳的朝”

愿你能像清晨的阳光驱散些这深宅的沉闷与阴霾

朝朝又“咪呜”了一声似是在回应

阿荣站在一旁看着我和小猫脸上露出了然的神情这个机灵的年轻人已经明白在这虚伪复杂的世上有这样单纯鲜活的小生命才能让我这块众人眼中“捂不热的冰”稍稍融化

事实的确如此

我抱着朝朝感受它温暖的体温和全然的依赖看着它懵懂探索这个世界的样子内心深处那片早已自认枯萎的荒芜之地似乎被注入了一滴清甜的甘露

那些算计试探冰冷的规矩和疏离的氛围在朝朝这里都不存在它不在乎我是谁的女儿谁的妹妹谁的妻子它只需要一点温暖一点食物和一个安全的怀抱

也只有这样的猫猫狗狗能如此直接纯粹地治愈我早已疲惫不堪戒备重重的心

我抱着朝朝走到窗边阳光洒在我们身上暖融融的它在我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安心睡去

我低头看着它脸上不自觉流露出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真实柔软笑意

或许在这个冰冷的牢笼里我终于有了一点点属于自己的温暖牵绊

我逗弄朝朝竟不知不觉消磨了一整个下午

它蜷成一小团雪白的毛球在我膝头安睡时我便拿起那本看了一半的诗集目光掠过铅字心思却大半系在怀中一起一伏的小小身躯上待它醒来伸个懒腰用那双碧蓝澄澈的眼睛望向我发出细声的叫唤时我便立刻放下书将所有注意力都投注在它身上

用手指虚虚地逗引它扑腾看它抱着我的手腕用还没长齐的乳牙轻轻啃咬或用一根丝带引得它满屋子蹦跳

很奇怪我一点也不希望它“乖”

“乖”这个字像道沉重的枷锁禁锢了我的整个童年和少女时代它意味着压抑天性意味着符合期望意味着失去自我我不想将父母施加在我身上的那一套转嫁给这个无辜的小生命它理应自由表达它的喜怒哪怕顽皮捣蛋那也是它生命力的体现

可朝朝却似乎天性温顺黏人得很很少真正炸毛或闯祸

既然它本性如此那我便干脆不对它提任何要求了想睡便睡想玩便玩亲近我还是独自待着都由它在这冰冷的宅院里至少它拥有完全的自由

然而很快我发现它其实也并非表面看上去那么全然乖巧顺从

有一次我起了点顽皮的心思想看看它受惊逃跑的活泼样子便故意在它靠近时猛地将书拍在桌上发出不小的响声

我以为它会吓得跳起来一溜烟钻进床底

谁知这小家伙只是停住脚步歪着头用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蓝眼睛瞅了我一眼然后非但没跑反而慢悠悠地带着点夸张意味四肢一软“瘫倒”在地毯上甚至还将粉嫩的小舌头微微吐出来一点一动不动地——装死

那模样又滑稽又带着种洞悉一切的狡黠

我愣了片刻随即忍不住笑出声心底那点因它过于乖巧而产生的微妙遗憾瞬间烟消云散

它哪里是单纯它聪明得很它像是完全知道我想看到它“逃跑”却偏不让我如愿用一种更极致更令人啼笑皆非的方式回应我的“试探”

它不是在顺从我的期望它是在用它的方式与我互动甚至……是在逗我玩

我俯身将它捞起来搂在怀里轻轻点着它湿润的小鼻子

李清菡“你呀……”

我低声嗔怪语气里却满是藏不住的喜爱

李清菡“故意的对不对？”

朝朝“咪呜”一声舔了舔我的手指像是在回答

真是……可爱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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