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手翻开桌上的《浮生六记》复印件,指尖停在“布衣菜饭,可乐终身”那一句,眼神柔软:“像这样的句子,没有华丽辞藻,却把两个人过日子的踏实写透了。其实古籍里的爱情,从来不是只有风花雪月,更多的是两个人在岁月里互相体谅、彼此支撑。”
张真源坐在台下,手里握着那杯还温热的茶,目光一直追着安静。他忽然想起自己加班到深夜时,助理递来的那杯冷掉的咖啡;想起每次打赢官司后,林野拉着他去撸串时的喧闹——他的生活里,好像从来没有过这样“安静”的时刻,没有急着要赶的案卷,没有要辩论的法条,只有一个人捧着书,把日子过成诗的模样。
轮到读者分享环节,有个老太太站起来说自己和老伴结婚五十年,现在老伴走了,每次读《项脊轩志》里“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就想起老伴当年在院子里种的那棵桃树。老太太说着说着红了眼,安静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递上一张纸巾,没有说太多安慰的话,只是安静地陪着她站了一会儿。
那一刻,张真源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冲动——他想走进这样的安静里,想在忙完一场棘手的官司后,能有个人跟他一起读一本书,能在他疲惫的时候,递上一杯温热的茶。
读书会结束后,大家陆续离开。安静和夏晓棠留下来收拾东西,张真源也走过去帮忙,把散落的古籍复印件一张张叠好。
“今天谢谢你来。”安静一边把书放进纸箱,一边轻声说,“刚才那位阿姨的故事,我差点也掉眼泪了。”
“她讲得很动人。”张真源看着她,“你刚才说的‘互相支撑’,说得很好。”
夏晓棠在一旁收拾茶杯,闻言笑着插了句:“那是!我们安安最懂这些了,她就是个‘人间小温柔’。对了张律师,你那个合同纠纷的案子,打赢了吗?”
张真源愣了一下,才想起上次跟安静提过这个案子。他笑了笑:“还没开庭,但关键证据找到了,应该没问题。”
“什么关键证据啊?”夏晓棠好奇地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