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的声音细得像风中摇曳的棉线,每一个字都裹着浓重的喘息,从苍白的唇间艰难挤出来:“疼……胸口……好疼……”他抬手想按住不断渗血的伤口,指尖刚碰到衣襟就脱了力,胳膊重重垂落,眼神也跟着黯淡下去,“灵根……碎了……我彻底……废了……”
叶言低头看着怀里人颤抖的睫毛,那上面还沾着未干的冷汗,原本到了嘴边的调侃突然说不出口。他能闻见对方身上除了血腥味,还有淡淡的草木灰气息,像是刚从后山的竹林里逃出来。“求你……”叶辰忽然抬起眼,目光里满是绝望的祈求,连声音都带上了哭腔,“给我个住处……哪怕是柴房……只要能遮风挡雨……我……我可以劈柴洗碗……什么都做……”
话没说完,他又剧烈地咳嗽起来,胸口的伤口被牵扯着,血珠顺着衣料缝隙滴落在叶言的白厨师服上,晕开一朵朵暗红色的花。叶言皱了皱眉,低头看了眼自己刚换的衣服,又瞥了眼门外空荡荡的山道——这荒山野岭的,要是把人扔出去,恐怕用不了半个时辰就得被山里的妖兽叼走。
他叹了口气,伸手托住叶辰的后背,小心翼翼地把人往屋里挪:“行了行了,别嚎了,吵得我耳朵疼。”嘴上依旧不饶人,动作却放得极轻,“柴房是没有,不过里屋有张空床,你先住着。”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先说好,住可以,饭得自己想办法——我这小馆子只做买卖,可不管闲人饭。”
叶辰闻言,原本涣散的眼神瞬间亮了亮,他咬着唇,艰难地点了点头,声音里终于有了点活气:“谢……谢谢……我……我一定……不添麻烦……”叶言没再说话,只是稳稳地抱着人往屋里走,阳光透过破旧的木窗洒进来,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倒有了几分莫名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