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阮消化着这些信息,脸上露出一种“原来如此”又带着点“不以为然”的表情。
“啧,搞这么复杂演给谁看呢?要我说,纯属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纪伯宰那么厉害,拳头硬就是道理,他不想成亲,难不成那个什么田鸡公主,还能强行绑着他拜堂入洞房不成?
我看他就是好处想要,名声也想要,立个被迫无奈小白花的人设,好处全让他占了,哪有那么便宜的事?这算盘珠子都快崩我脸上了!”
荀婆婆被她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是天玑公主不是田鸡!你这丫头怎么如此口无遮拦!”
她看着温阮那副事不关己的表情,真是替自家仙君委屈得心肝脾肺肾都疼:
“你……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你知不知道仙君他能有今天,是从什么样的泥潭里硬生生爬出来的?他当初就是因为天玑公主的赏识,才得以脱离罪奴之身,有机会获得如今的地位!
如今含光君那边又屡屡示好拉拢,威逼利诱,他在极星渊看似风光,实则步步惊心,如履薄冰!你个丫头片子,知道什么叫局势所迫,什么叫身不由己吗?”
她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横飞:
“仙君他虽然看似风流,可老身看得清楚,他内心孤寂得很,何曾对一个人如此上心过?老身从未见过他为谁如此失魂落魄,关起门来生闷气,还偷偷惦记着对方吃穿用度!他这是把你放在心尖上了啊!你就不能去好好陪陪他,说几句软和话,开导开导他吗?”
温阮被荀婆婆这突如其来的激动搞得有点懵,非但没有被打动,反而觉得更莫名其妙了。
“荀婆婆,您这话说的可就不讲道理了。纪伯宰现在的困境,是他自己选择追求功名利禄往上爬的结果,是他自己卷进这些是是非非里面的。
他想要权力地位,就得承受相应的麻烦,这很公平。凭什么要我这个外人来负起责任宽慰他、开导他?就因为他喜欢我?这是什么道理?”
她摊了摊手,语气带着一种理直气壮的自私:
“是,您说他在沉渊受过苦。可现在呢?他可是威风八面的仙君哎!住着这么大的宅子,仆从如云,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再难,能比当年在奴隶场朝不保夕、随时可能没命要强得多吧?有什么好矫情的?非要所有人都围着他转,哄着他才行?这不就是典型的吃饱了撑的吗?”
“你……你……”荀婆婆被她这番自私自利又逻辑清奇的话彻底击败了,气得浑身发抖。
她活了大半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冷漠又毫无共情能力的丫头!简直油盐不进、没心没肺!
“好好好……老身说不过你!”荀婆婆扶着桌子,喘着粗气。“温姑娘你好自为之吧!只盼你日后莫要后悔今日之言!辜负了仙君一片真心!”
说完她像是怕再多待一秒就会被气死似的,颤巍巍地转身离开了房间,留下温阮和二十七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