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邻镇回义庄的路上,蓝天就盼着能早点见到四目师叔,可刚到义庄门口,就听见院里传来“哐当”一声响,紧接着是秋生的哀嚎:“文才!你能不能小心点!这可是师父刚磨好的朱砂!”
“我也不是故意的啊!谁让你突然拍我肩膀!”文才的声音带着委屈,还有点理直气壮。
蓝天推开门一看,院里一片狼藉——装朱砂的瓷碗碎在地上,红色的朱砂撒了一地,文才蹲在地上,衣服上沾着不少朱砂印,秋生站在一旁,手里还拿着半张没画完的符纸,脸上满是无奈。四目道长坐在石凳上,手里拿着个葫芦,笑得前仰后合,连络腮胡都跟着抖。
九叔站在屋檐下,手里拿着拂尘,眉头皱着,可眼底却没什么怒气,反而带着点哭笑不得。看到蓝天回来,他才清了清嗓子:“都别闹了!蓝天回来了,还不快收拾干净!”
秋生和文才连忙应了一声,手忙脚乱地找扫帚和抹布。蓝天放下布包,也凑过去帮忙,还不忘偷偷问四目道长:“师叔,他们怎么把朱砂弄洒了?”
“还不是你大师兄想偷懒,趁你师父不在,拉着文才偷偷玩骰子,被我抓了现行,慌慌张张收拾的时候,就把朱砂碗碰掉了。”四目道长压低声音,笑得眼睛都眯了,“你师父啊,就是嘴硬心软,嘴上说要罚他们,回头最多让他们多劈两捆柴。”
蓝天忍不住笑了——秋生和文才总爱偷偷搞点小动作,上次两人想偷偷煮红薯,结果把灶膛的火弄灭了,还被九叔罚去挑了一下午水。
等院里收拾干净,九叔让秋生和文才去劈柴,自己则带着蓝天和四目道长坐在石凳上喝茶。阳光透过老槐树的叶子,洒下斑驳的光影,院里只有秋生和文才劈柴的“咚咚”声,还有偶尔传来的斗嘴声。
“阿友,你这两个大徒弟,倒是活宝。”四目道长喝了口茶,笑着看向院里的两人,“不过话说回来,你这小徒弟蓝天,倒是比他们俩省心多了,上次在破庙我就看出来,这孩子心思细,资质还好。”
九叔看向蓝天,眼神里满是欣慰:“这孩子确实不错,学吐纳一遍就入门,画符也快,最重要的是,他能辨善恶,不急躁,比秋生和文才小时候稳得多。”
蓝天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小声说:“我就是跟着师父学,还有很多不懂的呢。”
“不懂就问,这才是学道的样子。”九叔摸了摸他的头,话锋一转,“正好今天四目也在,我就跟你们说说,咱们修道之人常遇到的邪祟,到底分哪些等级——以后遇到了,也好知道该怎么应对。”
秋生和文才听到“邪祟等级”,也停下了手里的活,凑了过来,眼睛里满是好奇。四目道长也坐直了身子,显然是想听听九叔的讲解——虽然两人是同门,但对邪祟的分类,偶尔也会有不同的侧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