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谱秘中秘

走了约半个时辰，夜燎带着他来到一处隐蔽的山洞前。山洞外有焚天宫的弟子把守，见到夜燎，立刻恭敬行礼。

“进去吧，解药在里面。”夜燎侧身让他进洞。

山洞里很干燥，铺着厚厚的干草，角落里燃着一堆篝火，一个穿着焚天宫内门服饰的老者正坐在火堆旁捣药，看到林砚进来，只是抬了抬眼皮，继续手上的动作。

“这是胡长老，我派最好的毒医。”夜燎介绍道，“让他给你解毒。”

胡长老没说话，只是递给林砚一碗黑漆漆的药汤。药味刺鼻，林砚犹豫了一下，还是喝了下去。药汤入喉，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全身，手臂上的麻痹感果然减轻了不少。

“多谢。”林砚道。

胡长老依旧没理他，收拾好药箱，对夜燎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山洞。

山洞里只剩下林砚和夜燎两人，气氛有些微妙。篝火噼啪作响，映得两人的影子在岩壁上晃动。

“你似乎对谢临渊很了解。”林砚打破沉默，“你们以前认识？”

夜燎往火堆里添了根柴，火苗窜高了些，照亮他面具下的半张脸：“算是吧。小时候在一次武林大会上见过，那时候他还是个只会板着脸练剑的小屁孩，我抢了他的糖葫芦，他追了我三条街。”

林砚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很难把现在正邪对立的两人，和抢糖葫芦的小孩联系在一起。

“他那时候就很护着他师父。”夜燎的声音低了些，“清玄真人对他来说，比什么都重要。影阁拿清玄真人要挟他，他确实可能屈服。”

林砚没说话。他在想谢临渊最后那个眼神，冰冷中似乎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像是在说“不要相信任何人”。

“你在想什么？”夜燎问。

“我在想，剑谱里的秘密，可能不止影阁的罪证那么简单。”林砚道，“清玄真人说，这是凌云剑派最大的秘密，可他给我的，分明只是一本账册。”

夜燎的动作顿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这本账册虽然重要，但还不至于让影阁如此疯狂，甚至不惜暴露谢临渊这个棋子。”林砚回忆着剑谱的细节，“最后几页的纸张比前面的要新，像是后来补上去的。真正的秘密，可能被清玄真人藏起来了。”

夜燎的呼吸明显急促了些：“你确定？”

“不确定，但值得怀疑。”林砚看着他，“你父亲当年查到的，可能就是这个被藏起来的秘密。”

夜燎沉默了，面具下的眼神晦暗不明。过了许久，他才开口：“明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或许能找到答案。”

“什么地方？”

“影阁在附近的一个据点。”夜燎的声音带着一丝狠戾，“我抓了几个影阁的人，或许能从他们嘴里问出些什么。”

林砚没有反对。他需要更多的线索，来拼凑出真相。

当晚，林砚在山洞的干草堆上休息，夜燎守在洞口。半梦半醒间，他听到夜燎在低声哼着一段调子，那旋律和谢临渊练剑时无意识的轻吟几乎一模一样。

林砚猛地睁开眼，看向洞口的身影。夜燎背对着他，火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那个动作，和谢临渊握剑时摩挲剑柄的习惯，如出一辙。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林砚脑海中浮现：这两个人，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系统提示：检测到目标人物夜燎与谢临渊能量波动产生共鸣，符合碎片同源特征。警告：碎片间可能存在信息共享，宿主需警惕被两人联合算计。】

系统的提示印证了他的猜测。碎片同源？难道谢临渊和夜燎，都是那个“他”的碎片？

林砚翻了个身，假装继续沉睡，心里却翻起了惊涛骇浪。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两人的对立，会不会也是一场戏？他们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自己？

或者说，是自己身上的什么东西？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那里除了山河剑谱，只有神魂深处那块模糊的印记。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夜燎带着林砚前往影阁的据点。据点藏在一处废弃的驿站里，周围布满了焚天宫的弟子，戒备森严。

“进去吧，人在里面。”夜燎指了指驿站的地窖入口。

林砚点点头，独自走了进去。地窖里阴暗潮湿，三个影阁杀手被绑在柱子上，浑身是伤，显然已经受过刑。

“林公子，别来无恙。”为首的杀手看到他，突然笑了，“没想到你能活到现在。”

“说吧，影阁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林砚开门见山，“山河剑谱里藏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杀手笑得更诡异了：“秘密？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啊。不过……”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谢临渊让我给你带句话——‘剑谱最后一页，用火烤’。”

林砚瞳孔骤缩：“你说什么？”

“他说，你会明白的。”杀手说完，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涌出黑血，很快就没了气息。

另外两个杀手也同时七窍流血，显然是被人下了慢性毒药，一旦说出关键信息就会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