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镜纪伯宰,就算我是绕光山的人,你知而不报,也脱不了包庇的干系。
明镜坦然承认,却并未直接表明自己的身份。
她非但没有半分慌乱,反而微微眯起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威胁。
纪伯宰打了这么久,我也有些累了,不如先歇一歇,喝杯茶如何?
纪伯宰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让明镜一时摸不着头脑。
明明自己还没把他打得鼻青脸肿,怎么能轻易罢手?可半天交锋下来,两人实力相当,顶多算个平局罢了。
明镜好啊。
明镜心里打着坏主意,表面上却装得爽快答应。
明镜想,纪伯宰说她擅长下毒,那她还真要给他试试看。
一旁的不休看得目瞪口呆——这两人刚打完半天架,居然真能坐下来喝茶?
明镜纪仙君,请用茶。早就听闻无归海风景绝佳,只是一直没机会开口相求,这不今日想私下观瞻一番。
明镜嘴巴甜得像抹了蜜一样,眼神里满是笑意,手中的动作却丝毫不停,悄然无声地将毒药融入茶水中,连一点痕迹都未曾留下。
不休再次愣住:喂喂,您这不是穿着夜行衣到处招摇吗?大半夜跑来观瞻,他算是彻底领教了什么叫睁眼说瞎话。
明镜纪仙君不会责怪我吧?
纪伯宰自然不会。
纪伯宰嘴角微扬,眼底的笑意愈发深邃。
明镜那就好。
明镜心中暗喜,等纪伯宰饮喝完茶。只要静静等待片刻,纪伯宰的脸就会变得如同猪头一般滑稽。
她刚才下的毒虽无其他伤害,但足以让中毒者的脸部红肿发痒,看起来狼狈不堪。想到这里,她的唇角不禁悄悄扬起,忍不住流露出几分得意之色。
纪伯宰明意?
纪伯宰忽然喊出一个名字,目光越过明镜望向别处。
明镜猛地回头寻找,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
明镜你在耍我?
她顿时气恼不已,声音里夹杂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纪伯宰耍人的本事,我可不及镜辞仙子半分呢!
纪伯宰阴阳怪气的话语传入耳中,然而明镜压根没心思理会这些,她的注意力全在纪伯宰面前那已经空了的茶杯上。
明镜纪仙君还真是爱开玩笑。
明镜放松下来,顺便感到一阵口渴,便将自己面前的一杯茶仰头喝下。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觉得脸颊一阵发痒,再看向纪伯宰时,对上了他意味深长的笑容。明镜顿时明白过来,心中暗叫不好,连忙催动灵力,迅速传送回了司判堂。
刚踏入司判堂的大门,她便急匆匆地奔向自己的房间。
司徒岭姐姐这是去哪儿了?
司徒岭看见明镜穿着夜行衣匆匆而过,试图唤住她,却得不到任何回应。只见她神色慌张,脚步飞快,转瞬间消失在走廊尽头。
“主上,您怎么放那个镜辞离开了?”
不休看着纪伯宰悠然自得地品茶,忍不住问出了声。显然,他察觉到自家主上此刻的心情格外愉悦。
纪伯宰她身份虽然不明,但从目前来看,应该与沐齐柏不是一路人。
纪伯宰上次看到她偷走我师傅的画像,从那神情来看,似乎师傅对她而言意义非凡。
纪伯宰不休啊,今天的‘老鼠’怕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想起明镜方才的模样,纪伯宰不禁嘴角微翘,神色间透着几分戏谑与得意。
“主上的意思是……那位镜辞仙子真的给您下毒了?”
不休恍然醒悟般追问道,但纪伯宰只是优雅起身,拍了拍衣袖,仿佛斗胜的公鸡般迈步离开。
纪伯宰不休啊,夜深了,早点休息吧。今晚的老鼠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
剩下不休站在原地,满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