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的夜灯彻夜未熄,御书房内烛火摇曳,映得满室人影浮动。
柒月抱着昏迷的阿昭,跪在皇帝面前,林墨押着被绑得严严实实的二皇子,将伪造的密信底稿、假西戎使者的供词(林墨事后撬开了死士的嘴)一一呈上。
“陛下,您看!这都是二皇子伪造的证据,他故意陷害阿昭,就是为了除掉他这个竞争对手。”
二皇子还想狡辩,可当假使者被押上来,当着皇帝的面承认自己是北狄死士。
刻章匠也被林墨派人追回、指认二皇子曾让他仿刻印章时,二皇子终于瘫软在地,再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逆子!”
皇帝气得脸色铁青,一脚踹在二皇子身上。
“朕本以为你只是争权夺利,没想到你竟为了一己私欲,破坏两国邦交,陷害质子,还想谋害朕的女儿。来人,把他打入天牢,等候北狄王发落。”
禁军将二皇子拖了下去,御书房内终于恢复了安静。
皇帝看着昏迷的阿昭,又看了看哭得眼睛红肿的柒月,叹了口气:
“灵月,是父皇错怪阿昭了。你放心,朕会派最好的太医给他诊治,绝不会让他有事。”
太医赶来时,阿昭还没醒。
太医诊脉后,脸色凝重地说:“陛下,公主,质子殿下是因强行催动内力,导致魂体受损,心魔反噬,需好生静养,切不可再动怒或动用内力,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柒月的心瞬间揪紧,她守在阿昭床边,亲自给他喂药、擦身,寸步不离。
直到第三日清晨,阿昭才缓缓睁开眼,看到她眼底的青黑,虚弱地笑了笑:“公主,我没事了,让你担心了。”
“你还说没事!”
柒月的眼泪掉了下来,却带着笑意,“太医说你魂体受损,以后再也不能动用内力了,你要是再敢这样,我就……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好,我听你的,再也不动用内力了。”
阿昭点头,伸手握住她的手,“谢谢你,灵月,谢谢你救了我。”
“我们之间,还说什么谢。”
柒月笑着说。
真相大白后,皇帝对阿昭的态度彻底改观。
他知道阿昭是北狄王的爱子,也是个有勇有谋的人,便不再将他当作质子,而是以贵客之礼相待,还私下询问他:
“阿昭,你与灵月情投意合,朕本想成全你们的婚事,可你是北狄皇子,日后总要回去的,灵月若跟你走,朕实在舍不得。你……可有什么打算?”
阿昭沉默了——他确实想带柒月回北狄,可他也知道,柒月是大曜长公主,离开故土对她来说有多难,更何况皇帝还这么疼爱她。
就在他犹豫不决时,北狄传来了紧急消息——北狄王病重,二皇子的党羽趁机发动政变,控制了都城,还对外宣称阿昭“通敌叛国,已被大曜处决”,欲拥立二皇子为新王。
若阿昭不尽快回去,北狄将陷入内乱,甚至可能被西戎趁机吞并。
消息传来,阿昭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是北狄皇子,身上肩负着北狄的安危,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北狄陷入战乱,不能让二皇子的阴谋得逞。
可他要是回去,就必须离开柒月,甚至可能再也见不到她。
二皇子的党羽不会放过他,回去就是一场生死较量。
“你要回去,对不对?”
柒月看着他的脸色,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声音带着颤抖,“北狄出事了,你必须回去,对不对?”
阿昭点头,眼神里满是不舍和愧疚:“灵月,对不起,我……”
“别说对不起。”
柒月打断他,擦干眼泪,眼神坚定,“你是北狄皇子,守护北狄是你的责任,我不能拦着你。阿昭,你放心回去,我等你,不管多久,我都等你回来娶我。”
“灵月……”
阿昭的眼眶一热,紧紧抱住她,“我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娶你,绝不会让你等太久。”
皇帝得知消息后,也很为难。
他既希望阿昭能回去平定内乱,维护两国和平,又舍不得柒月伤心。
可他知道,阿昭必须回去,便对他说:
“阿昭,你放心回去,朕会派禁军帮你,若需要大曜出兵,朕也绝不推辞。灵月这边,朕会好好劝她,让她等你回来。”
“谢陛下。”阿昭躬身道谢。
晚上,阿昭和柒月坐在御花园的月下,和之前一样,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却带着一丝离别的伤感。
阿昭从怀里掏出那半块战神玉佩,又拿起柒月脖子上的莲花玉佩,将两块玉佩再次紧紧绑在一起:
“灵月,这两块玉佩,你替我好好保管,等我回来,再亲手给你戴上。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担心我,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好。”
柒月点头,将绑在一起的玉佩紧紧抱在怀里,“阿昭,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一定要平安回来,我等着你。”
阿昭看着她,心里满是不舍。
他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温柔:“灵月,等我回来,我们就成婚,一辈子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好,一辈子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柒月笑着说,眼泪却忍不住掉了下来。
他们都知道,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甚至可能是永别。
可他们也知道,这是他们必须面对的选择——阿昭要守护他的家国,柒月要守护她的爱人,而最好的守护,就是等他回来,等他一起,迎接属于他们的未来。
第二天一早,阿昭就带着皇帝派给他的禁军,踏上了回北狄的路。
柒月站在城楼上,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远方,手里紧紧握着绑在一起的玉佩,心里默念:“阿昭,一定要平安回来,我等你。”
而阿昭坐在马背上,回头看了一眼城楼的方向,眼底满是坚定——他一定要平定内乱,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然后回来,娶他的公主,护她一辈子。
只是,他们都没想到,这场离别,会比他们想象的更漫长,更凶险。
二皇子的党羽早已在北狄边境设下埋伏,等着阿昭自投罗网,而一场更大的危机,也在悄悄等着他们,考验着他们的爱情和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