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帅诊所里,吊顶的风扇呼呼转着,扇出的凉风却丝毫减不了吴所谓的躁动。
心里面一边骂,一边回忆起那夜的疯狂。
——
明明才五月,微风正好的季节,吴所谓心底却跟个锻刀炉一样,把自己活生生烤到发红,又扔到冷水里淬了好几遍。
自从上月他们半推半就在池骋那个闷热潮湿的蛇窝里那个后,地毯扎脸的触感他到现在都记得一清二楚。
汗液混杂着,那双锋利的眸子扫视着他。
吴所谓掀起被子把自己藏了进去。
——
那夜过后,就算池骋箭在弦上,吴所谓却怎么也不肯了。
屁股被打的肿半天高,吴所谓气得咬池骋,扭头就跑,也不管后者脸黑的能滴墨。
姜小帅听过后直呼他暴殄天物,吴所谓一个硬挺过去,“那你替我?”
“所以你为啥不肯了?那晚是强迫?”
吴所谓摇摇头,凑到姜小帅面前,就差一指距离,他低眸凝视着姜小帅的薄唇。
就在姜小帅觉得也不是不行的时候,吴所谓退了回去,“丫的”
“嘿,你敢嫌弃你师父?”
“不想了不想了,就当被狗咬一口。”
吴所谓猛地站起身吼着,巧妙躲开了姜小帅的爪子,后者愤愤不平,爪子猛地一抓,那条他奶奶都不穿的花裤衩漏出来。
“你怎么还穿着这破裤衩,池大少给你买那么多,不穿给我,我缺内裤穿。”
吴所谓随意拍拍腚,“舒坦!”
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好的他不穿,这几天又把他的破烂掏出来了,那天池骋上来就亲,手扒了下,眉头立马就锁紧了,问了他同样的问题。
吴所谓趁机把他踹远,“你管得着吗你!”
池骋索性当他抠劲又犯了,当场给扒了下来,亲手换上条新的,这才满意。
这边刚和姜小帅闹完,池骋打来电话要吴所谓来球场,电话那头人声嘈杂,一个个调侃着是哪个傍家儿,池骋骂了句滚,那边兄弟哈哈笑着说给他们也玩玩。
吴所谓这边听着,本来笑嘻嘻的嘴角瞬间就耷拉下来,扔了句“有事,下次说”就挂了电话。
池骋顿了下,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倒是身边的人惊呼起来,这都是池少挂别人电话,哪还有被拒的份儿啊?他们怼怼刚子,一脸不正经,“这回去不得整的三四天下不来床。”
刚子却煞有其事喝了口水,挑眉,“这还真不一定。”
姜小帅眼睁睁看着他家大谓一下子蔫成干巴菜,不忍心地问他什么情况,是不是池骋那家伙?
吴所谓埋进姜小帅怀里,“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特不得劲儿,娘们唧唧的,心里特不舒坦,一会高兴,一会难过的。”
姜小帅赶紧摸摸他的头,插了个体温计,“我的乖徒儿,要不咱就算了,你看你现在比上次还严重,既然里面有误会,要不就这么着吧,池骋那人新人不断,旧人不看的,咱吃了一回,也算回本了。”
吴所谓凶巴巴的,“什么叫回本,是我亏大发了好嘛!”
“大谓,我是真心疼你,你看你这几天,食欲都没之前好了,上次给你带的泰餐也没吃,你别跟我讲池骋给你养叼了,出去不是抱就是亲嘴的,多消耗体能啊。”
吴所谓直起身子,“师父你别说我了,我看郭城宇给你养好几两肉啊。”
说着手直接从衣摆钻了进去,捏得姜小帅直喊才放手。
都没等晚上,池骋就杀了过来,捏着吴所谓的脖颈就往屋里钻。
姜小帅赶紧招呼丑男,把诊所里人送走,自己守在门口,只要吴所谓有一点事儿,他就拿着针筒冲进去。
里面池骋抵着吴所谓,把人架在自己身上,手捏着他的脸颊,迫使人看着自己的眸子,“怎么了?大宝,跟我生什么闷气?”
“没有的事。”
“那下午挂我电话,嗯?”
“丫的就觉得你真欠揍,怎么能有你这么流氓的人。”
池骋轻笑一声,骨节分明的手直接生动展现了什么叫流氓。
那皮带送了出去,吴所谓恨的磨牙,一下没浪费,全落他身上了。
池骋跟他说要出差,他嗯了一声,说要跟他女朋友一起去,他嗯了一声。
池骋把人掰过来,咬了一口,吴所谓大骂他神经病。
“等我回来,别生气。”
“谁会生你的气,我们什么关系,我有什么资格生你的气,一个连傍家儿都算不上。”
吴所谓顿时跟吃了火药一样,输出得比他算账还快。
池骋一下子就明白了,“你不一样,他们比不上你。大宝,你知道的,我答应你了。”
要在之前,吴所谓绝对翻他个大白眼,不分手不就是个渣男!
可现在吴所谓知道岳悦只是个挡箭牌后,以前的理所当然却说不出口了。
背过身去,黑夜里,吴所谓那双大眼睛炯炯有神——他也奇怪自己怎么就把那些话说出来了,太他妈矫情了,这算什么事啊。
——
等池骋走没几天,吴所谓不是睡觉就是跟着姜小帅到处吃,姜小帅倒一脸欣慰,本来就怕吴所谓饿出什么毛病,看他有劲吃饭还吃的那么香,自己吃着也开心,但是——
他扭头缓缓假笑,“你怎么在这?”
郭城宇学着姜小帅的样子跟个妈妈一样看吴所谓吃饭,“我也来打卡啊,听说这味道不错,看来我们真是有缘啊。”
吴所谓倒真无所谓,郭城宇越上心,告密的可能性越小,而且他也是真饿了,几碗鸡枞菌炒米饭下肚后跟没感觉一样。
郭城宇侧眼扫了一下,手抵着嘴唇略有所思,“这才几天不见啊,也没有半月吧,怎么感觉你胖了。”
姜小帅赶紧打岔,好不容易让大谓多吃点,别又给人说不吃饭了,“你眼宽了就去看眼科。”
“眼宽?我这是双含情眼,帅帅,有没有感觉到我的爱意?”
“含情没感觉到,含沙感觉到了,你红血丝咋这么明显?”
吴所谓呛了一下,郭子顺手把桌子上的鸡尾酒递过去,“你几天没吃饭了?池骋一走,你要把自己撑死啊?你想气岳悦还是气池骋啊?”
吴所谓指指他示意自己喝完水顺气了,马上就来骂他。
姜小帅直接开喷,“你也是闲的,特地来看大谓吃饭多少?”“我这是帮忙看着,岳悦那事就当我一换一,吴所谓要真有点事,池骋绝对得第一个来揍我。”
——
池骋会不会飞回来揍郭城宇,吴所谓不知道,但他现在真想把他塞马桶圈里,瞅瞅今个爷们肠子都给拉出来了!
郭城宇在肯定要骂吴所谓个倒贴门的,明明是他非要抢着吃他给帅帅点的麻辣鱿鱼。
姜小帅给吴所谓调了点滴,又喂了些淡盐水,“怎么我都没事,你也没吃多少啊,是不是那个炒米饭吃多了?”
“不知道哇,真给我拉脱肛了。”
吴所谓新学的知识。
姜小帅嘿嘿一笑,“那威猛先生就用不了了,你不怕他出去另找个能用的?”
吴所谓虚弱的摆摆手,“管他臭丫的,他往哪捅都跟我没关系了,爷要拉没命了,还有点想吐。”
姜小帅皱眉,过来测了体温,看清后吓出冷汗,“大谓!你这都快四十度了!食物中毒也不至于如此啊!”
“师父,我可能要结束在这,可惜还没有报我心头大恨啊,你说池骋能记住我多久?”
姜小帅扶着他往车里送,“你丫烧糊涂了吧,他能记你多久?你要真有事,我要他和那个岳悦记一辈子!”
等送到医院,人都不省人事迷迷糊糊的,就这样都不忘记交代姜小帅把他存的小金库给他老妈。
姜小帅一下数都没记,他信大谓不会有什么事的。
可白花花的诊断单飘到他面前,姜小帅跟上了整人节目一样左顾右盼,嘴角抽动着,“医生,你确定没给错?”
那医生点着鼠标,确认了好久,“吴所谓对吧,你也是做医生的,你看看你朋友这个偏值,孕激素飙升,可以确诊怀孕了。”
姜小帅整张俊脸攥一块,满脸不可思议,揣着那几张降生符一样的单子走到病房前,吴所谓还跟没事人一样喝着温水,眼巴巴看着他过来。
“怎么了?不就领个单子嘛,你怎么一脸吃屎的表情,碰着谁了?”
“咳,大谓,你可能要多做几个检查了。”
“浪费那钱干嘛,我这几天不都快好了,啥时候出院?”
姜小帅笑得跟个烂木偶,“……”
彩超上轰隆的电子声,都抵不过吴所谓自己内心崩塌的声音。
“……什么意思?”
那护士还好心解释,一口家乡话,“侬有娃娃了塞,你看,胎心在这,这么小一点,一个半月大吧,还没成型来塞,你看你瘦得,要多胖点才能奶娃子啊。”
吴所谓气呼呼的,“阿姨!你看看我!我是男的!男的!
是他疯了还是在做梦啊?!
护士见怪不怪,眼都没眨一下,“小心点塞,是不是喝酒吃什么不该吃的的啦?你看这粘膜都不太正常,怀孕了也不要这么激动了,小心点。”
“嗯????”
吴所谓看向疑似罚站的姜小帅,“师父!”
“这都什么鬼啊?拍节目呢???”
姜小帅搓着手过来,“大谓。”
“你要有孩子了。”
“我去你大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