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芝峰的凛冬总裹着墨香,堂屋内的八仙桌上铺着素色宣纸,砚台里磨得细腻的墨汁泛着光泽,几支狼毫笔整齐码在笔架上,炉中的炭火噼啪作响,将满室的清冷都烘得暖了几分。键盘侠坐在圈椅上,手里握着一支兼毫笔,白蓝色的左眼盯着宣纸,先在废纸上勾勒出远山的轮廓,待手腕活络了,才缓缓将笔尖落在正纸上。
“墨别蘸太满,不然容易晕开。”原始人端着一碗温热的姜枣茶走过来,放在桌角,伸手帮他调整了一下宣纸的角度,“去年你画雪景时,墨蘸多了晕了山头,今年我把砚台磨得更细,你慢慢画。”他凑到纸前,看着渐渐成型的雪中小院,忍不住夸赞,“这屋檐的雪画得真像,连挂着的冰棱都透着冷意,等画完题上字,就能挂在堂屋里当年景了。”
键盘侠接过姜枣茶喝了一口,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淌,笑着点头:“还不是你磨墨磨得好,墨色浓淡正好。”他提笔继续勾勒,“我想把我们小院的样子画进去,还有门口的老槐树、竹篱笆,等开春了再画一幅春景,凑成四季图。”正说着,院门外传来一阵轻响,朱孝天顶着一头雪跑进来,手里举着一支断了尖的毛笔,邪键仙和叶尘跟在后面,提着一个装着颜料的木盒。
“阿键!原始!你们在画年景啊?”朱孝天拍掉身上的雪,凑到桌前,“我也想画!虽然画不好,但我能帮你涂颜色!”说着就去够木盒里的朱砂,差点把颜料洒在宣纸上,惹得众人发笑。
叶尘将颜料盒摆好,取出几碟矿物颜料:“这是我托人从城里带来的石青、石绿,画远山和竹篱笆正好,比去年用的植物颜料更鲜亮,能存更久。”他拿起一支小楷笔,在纸上试了试色,“你看这石青多正,涂在远山尖上,像真的覆了雪后泛着的冷光。”
邪键仙则走到炉边,添了几块炭火:“玄奘师兄说一会儿来送刚烤的芝麻饼,画画费心神,吃点甜的补补。”他转头看向原始人,“宣纸不多了,我去屋里取几卷新的,再找块镇纸来,免得风把纸吹皱。”
玄奘提着食盒走来时,宣纸上的雪中小院已初见雏形——白墙黛瓦覆着雪,竹篱笆上挂着红灯笼,老槐树枝桠上积着厚雪,连院角的药圃都画了矮矮的雪痕。他打开食盒,芝麻饼的香气瞬间漫开:“刚烤好的,还热乎着,你们边吃边画。”他指着画中的红灯笼,“这里要是用朱砂点一点,年味就更足了,我来帮你调朱砂吧。”
几人围在桌旁各司其职——键盘侠专注勾勒细节,原始人帮着递笔蘸墨,叶尘调和颜料,朱孝天小心翼翼地给红灯笼涂朱砂,邪键仙则时不时递块芝麻饼。墨香混着饼香在暖室里弥漫,偶尔传来朱孝天涂出轮廓的懊恼声,却让这凛冬的午后更显热闹。
夕阳西下时,《雪院年景图》终于完成,键盘侠提笔在角落题上“岁暮归园”四字,再盖下闲章,一幅画瞬间有了灵气。众人围着画赞叹,朱孝天更是吵着要把画挂在自己屋里,最后还是约定先挂在堂屋,年后再轮流保管。
键盘侠靠在原始人身边,看着画上熟悉的小院,轻声说:“这样的凛冬真好,有墨香,有暖炉,还有你们在身边。”
原始人握紧他的手,目光落在画中相携而立的两个小人影上,声音温柔得像炉中炭火:“以后每个凛冬,我们都一起研墨作画、烤饼取暖,把每个冬天的日子,都过得这么雅致又暖心。”
暮色渐浓,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宣纸上,画中的雪色仿佛也有了温度,将这份凛冬的温情,悄悄藏进了岁岁相伴的岁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