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陸

拾陸

父亲转身，对着她，突然哐的一声，跪在地上：『孩子，我对不起你们！』家庭最沉重的头，重重的磕了仨响头：『我对不起这个家，对不起这个家！』说话都是哭着说的整个人都在颤抖，然后又朝向阳台右前方，这是老家的方向，也是老婆住医院的方向，然后仰天——啊不是，是天花板：『张诗雅——我对不起你……』这是对陪伴了自己三十年的老婆最高的尊敬，之前对于男人来说。

……

：『玉研并不知道真相。』

：『不是可以送到外婆家吗？哪怕没有爷爷奶奶。』事实上，上一年，她外婆就过世了，他父亲还去打过道堂，她摇摇头：『外婆。』说着眼泪就出来了：『去年就过世了。其实……』杨志坚用纸擦掉她脸上的眼泪，虽然作为姐姐还要弟弟安慰，好像不像。

次日，杨志坚直觉告诉他，该起床了，起床后来到了隔壁房门口，妹妹紧紧勒住姐姐的脖子，嘴里念叨：『姐，别走，别走……』像昨天说的，万人爹，靠近后拍拍李玉研后背：『崽啊！崽，爸爸在这来。』说这话脸不红心不跳的，这事他没少干，于是，李玉研就到了杨志坚怀里，姐姐脱手后立马穿好衣服简单洗漱就拉着行李，谢谢都没有，房门倒是给关上了。

说实话，这么大个人靠着，累，但是你别说，跟哪种人睡很关键，一个是男孩还是三四岁四五岁的时候，这个时候的妈妈带着孩子睡，被子都不用厚的，小孩子本身就代谢快，睡一块可以用滚烫来形容，老舒服了，特别是男宝，另一种就是，胖的人，本身就旁，散热高，后容易热，当然了，得是那种吃出来的，像什么虚胖，肥胖，等于没用。

虽然，李玉研在他怀里既没有爸爸的味道，也没有妈妈的味道，更没有姐姐的味道，但是，架不住暖和，暖和是真暖和，不过杨志坚是胖到恰好，再胖就没意思了，房门一下被打开，杨志坚心里一惊，好像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一样，是父亲，父亲没有说话，只是关上门走了，他不知道的是父亲关上门就忍不住笑：『我儿子终于有出息了，知道摘别人白菜了。』许久，李玉研才睁开眼，扭头看到的不是姐姐，而是杨志坚，突然猛地起身，退到了床中间，杨志坚已经背靠床头，又睡过去了，李玉研焦急的看向周围，桌上原本是姐姐的包，空了，但有一张志，立马鞋子都没穿，光脚在地就过去了，拿起纸，一张卡掉到了桌上。

亲爱的好妹妹，姐姐，我走了，出国留学了，你舍不得姐姐，姐姐也舍不得你，等姐姐留学回来，就带你一起过好日子，你要在舅舅家好好一起过日子，好好读书，超越爸爸，告诉他，当年被亲手赶出家门，今天他就后悔去吧，李玉研，玉研，卡里有十万块钱，用来读书，足够了。

再见了，玉研，好好活着……

这张纸的很多地方都有泪水浸湿，李玉研赶紧拿起桌上的卡，这张卡是妈妈给自己开的，密码是妈妈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