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与晨光

清晨的薄雾还没散尽，校门口小卖部的玻璃柜里已经摆好了新鲜的面包。温以宁攥着零钱站在柜台前，指尖轻轻敲了敲玻璃，声音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期待：

温以宁阿姨，我要一个蓝莓味的面包。

塑料袋摩擦的脆响里，她咬下第一口面包。蓝莓果酱的酸甜混着松软的面包体在舌尖散开，比想象中更合口味。她边吃边往教室走，刚拐过走廊，就看见韩维辰靠在栏杆上，手里拿着一瓶和她上次放进抽屉里一模一样的桃子汽水。

听见脚步声，韩维辰转过头来。晨光落在他的睫毛上，投下浅浅的阴影。他的目光掠过温以宁手里的面包袋，喉结轻轻动了一下，声音比平时柔和些：

韩维辰好吃吗？

温以宁嗯!

温以宁用力点头，把咬了一口的面包往他面前递了递

温以宁你要试试吗？

话刚说完，她就觉得有些唐突，脸颊瞬间热了起来，连忙收回手，

温以宁我、我不是故意的……

韩维辰却没在意，反而把手里的桃子汽水递了过来，瓶盖已经拧开了。

韩维辰不用。

他看着她泛红的耳尖，眼神软了些，

韩维辰这个给你，昨天看你抽屉里有。

温以宁接过汽水，冰凉的瓶身贴着掌心，像是能驱散脸颊的热度。她小声说了句“谢谢”，低头喝了一口，桃子的清甜在嘴里漫开，和面包的酸甜奇妙地融合在一起。

上课前，苏悦凑过来，用胳膊肘碰了碰温以宁，眼神里满是八卦：

苏悦我刚才好像看见你和韩维辰在走廊说话？还喝了他的汽水？

温以宁的心跳又快了几分，她把汽水往抽屉里塞了塞，含糊道：

温以宁就是……碰巧遇到了，他给我汽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苏悦却夸张地睁大了眼睛，压低声音：

苏悦天呐！这可是韩维辰第一次主动给别人递东西！上次我借他橡皮，他都只是把橡皮推过来，一句话都没说。

温以宁没再接话，偷偷抬眼看向斜前方的韩维辰。他正低头翻着数学课本，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他的书页上，刚好照亮了扉页上那个和她课本里一样的笑脸——原来他的课本上，也画着同样的图案。

这节课还是数学，老师让大家做练习题。温以宁遇到一道难题，咬着笔杆皱起眉。忽然，一张纸条从课桌缝里递了过来，上面是韩维辰工整的字迹：“辅助线画在AB中点，试试。”

她照着纸条上的提示画了辅助线，思路瞬间清晰起来。做完题，她偷偷把纸条折好，放进课本里，抬头看向韩维辰。他刚好也转过头来，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韩维辰的耳根又悄悄泛红，飞快地转了回去，却在桌下轻轻敲了敲她的课桌，像是在确认她是否做出来了。

温以宁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忍不住上扬。她低头看着课本里的纸条，又看了看抽屉里的桃子汽水，忽然觉得，这个秋天的晨光，好像比平时更暖了些。

放学时，温以宁收拾书包，发现抽屉里又多了一张纸条。上面还是韩维辰的字迹，写着：“明天小卖部会有新的蓝莓面包，应该不错。

没有署名，却比任何署名都让人心安。温以宁把纸条夹进课本，和之前那张画着笑脸的纸条放在一起。她背着书包走出教室，看见韩维辰正站在走廊尽头等她，手里拿着明天要给她的蓝莓面包的包装袋，在夕阳下轻轻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