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不行了,*******************************************
作者今晚在更新两篇我们就下周再见啦,我好像记错了😁我还有好多屯稿,上周日太闲了,我写了一天这个小破文,我屯到四十八章了😁要不然……除去今晚的两篇,我每天更新一篇?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不废话了,你们看文吧
左奇函的妥协,像一剂强行镇定的药,暂时压下了张函瑞激烈的恐慌,却也抽走了两人之间那短暂升温的亲昵。回出租屋的路上,沉默如同实质,沉甸甸地压在肩头。
张函瑞低着头,亦步亦趋地跟在左奇函身后半步的距离,不敢靠近,也不敢远离。左奇函的背影挺直,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僵硬和冷意。他不再牵他的手。
那扇破旧的防盗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外面世界的光线和窥探,也将两人重新封入这个狭小、熟悉却又骤然变得压抑的空间。
左奇函没有像往常一样,脱下外套,或是去查看手机。他只是走到窗边,背对着张函瑞,点燃了一支烟。青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他冷硬的侧脸轮廓。
张函瑞局促地站在屋子中央,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他看着左奇函沉默的背影,感受着那无声散发出的低气压,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一阵阵发慌。
他知道,自己搞砸了。
左奇函给了他一个通往光明的梯子,他却因为害怕高处的寒风,亲手将那梯子推开。
“对……对不起……”他鼓起勇气,声音细弱蚊蝇,带着浓重的鼻音。
左奇函夹着烟的手指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只是极淡地、几乎听不见地哼了一声。那声音里听不出是原谅还是嘲讽,更像是一种疲惫到极致的漠然。
张函瑞的眼泪又涌了上来,他死死咬住下唇,不让它们掉下来。他走到床边,默默地开始收拾两人早上随意扔在床上的衣物,动作机械而迟缓。仿佛通过做这些琐事,就能填补此刻令人窒息的空白,就能证明自己并非一无是处。
屋子里只剩下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和窗外偶尔传来的、模糊的城市噪音。
左奇函抽完那支烟,将烟蒂摁灭在窗台上一个充当烟灰缸的废弃铁罐里。他依旧没有转身,只是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张函瑞,你是不是觉得,我就该一直这样,陪着你耗在这个地方?”
张函瑞叠衣服的动作猛地僵住,指尖冰凉。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左奇函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张函瑞苍白而惶恐的脸上,那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怒火,也没有了刚才妥协时的疲惫,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近乎审视的平静。
“看着我。”他说。
张函瑞被迫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身体微微发抖。
“告诉我,”左奇函一字一句,清晰地问道,“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是像现在这样,把我困在这里,陪你一起,躲在这个谁也看不见的角落里,假装世界上只有我们两个人?”
“还是说,你其实根本……就没想过要和我有一个像样的未来?”
他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像一把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张函瑞一直试图掩盖的、血淋淋的内心。
张函瑞被他问得哑口无言,脸色惨白如纸。他想要什么?他想要左奇函,想要和他在一起,这是他七年乃至更久以来,唯一的、卑微的奢望。可他从未敢去细想“未来”。那个词对他而言,太过沉重,太过遥远,充满了不可预知的变数和足以将他碾碎的压力。
他贪恋此刻的温暖,却又恐惧未来的不确定性。他渴望左奇函的靠近,却又本能地将所有可能改变现状的提议,视为洪水猛兽。
他的沉默,他的恐惧,他眼底那显而易见的挣扎和茫然,都像是最直白的回答。
左奇函看着他,看了很久。眼底最后一点微弱的火光,也在这漫长的、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点点地,熄灭了。
他忽然觉得,很累。
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深入骨髓的疲惫。
他为了这个人,抛下一切回来,试图弥补,试图重建。他甚至愿意暂时放下自己的世界,屈就于这个破旧狭窄的屋檐下。他以为只要他足够坚持,总能等到张函瑞鼓起勇气,朝他迈出一步。
可现在他发现,也许他错了。
有些人,心里的牢笼太过坚固,并非外力所能打破。哪怕他亲手将钥匙递到对方手里,对方也可能因为害怕牢笼外的风雨,而选择将钥匙丢弃。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没什么笑意的弧度,带着浓浓的自嘲。
“算了。”他轻轻吐出两个字,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一种一锤定音的决绝。
他没有再看张函瑞,径直走到那个他挂大衣的旧椅子旁,拿起自己的外套和手机。
“公司有点急事,我需要去处理一下。”他的语气恢复了平日里那种公事公办的疏离和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你……自己吃饭。”
说完,他没有停留,拉开门,走了出去。
防盗门在身后“咔哒”一声关上,清脆而冰冷,像是一个终结的句点。
张函瑞维持着僵立的姿势,站在房间中央,听着左奇函的脚步声在楼道里渐行渐远,最终彻底消失。
整个世界,仿佛瞬间被抽空了所有声音和色彩,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冰冷的死寂。
他缓缓地、缓缓地蹲下身,将脸深深埋进膝盖里,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却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
原来,比被推开更让人绝望的,是对方连推开的力气,都懒得再用了。
左奇函那句平静的“算了”,比任何愤怒的指责,都更让他痛彻心扉。
他好像,又一次……把他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