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

“秦五，我要参加元初山试炼。”

秦五骨节分明的手正举着一杯热茶，还未递到唇边就听到了这样一句话。

“要叫师尊。”说罢，他抿了一口茶，抬眼看向对面跪坐的女孩。

十言不为所动，金色的眼瞳认真注视着他。

秦五：“……”

十言：“……”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是秦五率先认输：“唉，罢了，你想叫什么便叫什么吧。”

秦五：“说回正题。为何想要参加元初山试炼？”

“你作为我的徒弟，自十年前开始就一直生活在元初山，山上的大家一同见证了你的成长，也都认可你的实力，参不参加试炼对你来说是无所谓的事情吧？”

他话说到一半，发现白发的少女双眼放空，貌似是在走神。

秦五放下茶杯，唤她：“十言。”

十言回神：“我在听，你接着说。”

秦五悠悠道：“那你说说，我刚才讲了什么？”

十言皱眉：“……秦五你不要得寸进尺。”

“这样就算得寸进尺了吗？”秦五轻笑，无奈摇头，而后正色道：“至少给我个理由吧。”

十言眼珠转动，道：“我想去会会那些天才，他们说不定会很有意思。”

“好。”秦五眼睫低垂，“如此，你便去吧。”

徒弟长大，留不住了啊。

他在心里感叹。

不想还好，一想，他就有点舍不得了。

·

“楚少。”王不语来到楚雍身边，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听说今年元初山上的一名弟子也会下山与我们一同参加试炼。”

闻言，楚雍眉头一皱，一时竟想不明白元初山这是要搞哪出。

“查清楚那人是谁了吗？”楚雍问。

“只知道她的名字叫十言，其他的……尚且不知。”

楚雍低头，看向底下赌得热火朝天的众人，摆摆手：“接下来视情况而定，如果她影响到了我们的计划，那就只能……”

楚雍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王不语：“是。”

·

十言站在青玉面前，任由周围的考官对她投来隐晦的视线。

她穿了一身有些露肤的衣裳，白发披散，上半身是贴身的白色抹胸，金丝勾勒出她窈窕的身段，腰部看起来不盈一握，下身宽松的长纱裙长至脚踝，十分轻盈飘逸。

最惹人注目的是她那张漂亮的脸。

十言的肌肤肤色偏冷白，她的鼻梁高挺，脸部线条流畅利落，衬得那双金色的眸子愈发清透，带有天然的疏离感。

现在，她静静看着前方，面上明明什么表情都没有，却自有一股威压涌现出，让人对其生不起龌龊的心思。

这样的人，也难怪秦五师尊会对她——

“你好。”十言忽地开口。

青玉止住向外发散的思绪，朝她点了点头。

“跟我来。”说完这句话，她便转身，往试炼场地走去。

周围的考官和十言一起跟在她身后。

·

秦五是和这些人说什么了吗？十言莫名感觉刚才青玉看她的眼神有些许不一般。

真奇怪。

十言没继续多想，她嘴角很轻地上扬一下，又飞快压下。

之后的试炼，她要好好玩一场。

不过不能太过分。十言脑中浮现出秦五的身影，会给秦五添麻烦。

想到男人在分开前对她露出的笑容，十言面上一片燥热。

秦五，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