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除夕还有三天,苏琦泽收拾好行李,驱车前往老家。车子驶离市区,窗外的高楼渐渐变成了低矮的房屋,公路两旁的积雪还没融化,在阳光下泛着清冷的光。
苏家老宅坐落在城郊的山脚下,是一栋古色古香的四合院。车子刚停在门口,就看到奶奶拄着拐杖,站在门口张望。看到苏琦泽,奶奶脸上瞬间露出笑容,快步走过来:“小泽,可算回来了!奶奶都等你好几天了。”
“奶奶。”苏琦泽下车,抱住奶奶,声音里带着一丝暖意。小时候,他是奶奶带大的,奶奶对他的疼爱,是他童年最温暖的记忆。
走进院子,姑姑带着两个表弟已经到了。大表弟张宇轩跑过来,拍着他的肩膀:“哥,你可算回来了!我跟你说,我最近又拿了个标,等会儿咱们一起开黑!”
小表弟张宇辰也拉着他的衣角,仰着小脸说:“琦泽哥,你有没有给我带礼物呀?”
苏琦泽笑着揉了揉小表弟的头:“带了,都在车里,等会儿给你们拿。”
姑姑走过来,笑着说:“小泽,这一年没见,又长高了。你爸妈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爸说公司有事,晚点到。妈……应该也快了。”苏琦泽的语气顿了顿,心里泛起一丝不安——他知道,母亲肯定会在奶奶和姑姑面前,提起他找白若冰的事。
果然,晚饭时,母亲风尘仆仆地赶到。她穿着一身得体的大衣,脸上没什么表情,坐下后,第一句话就问:“小泽,我听说你最近一直在找一个叫白若冰的女生?”
苏琦泽的动作顿了顿,点了点头:“嗯。”
“不许找了!”母亲的声音瞬间提高,“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应该做什么?好好学习,以后接手公司,而不是整天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妈,她不是无关紧要的人。”苏琦泽的语气很坚定,“当年是我误会了她,我欠她一句‘对不起’。”
“误会?”母亲冷笑一声,“就算是误会,那又怎么样?你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找她,我就告诉你爸,让他把你接回身边,好好管教管教你!”
“好了,少说两句。”奶奶放下筷子,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满,“孩子刚回来,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小泽这么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你别总是逼他。”
母亲还想说什么,看到奶奶严肃的眼神,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是狠狠地瞪了苏琦泽一眼。
晚饭过后,苏琦泽带着两个表弟去院子里放烟花。看着绚烂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张宇轩突然说:“哥,我听说你最近在找初中时的那个女生?就是经常跟你一起喂猫的那个?”
苏琦泽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我听同学说的。”张宇轩挠了挠头,“哥,你要是真的喜欢她,就别放弃。弟弟觉得,喜欢一个人,就要勇敢去追,不管遇到什么困难。”
苏琦泽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知道了,哥不会放弃的。”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汽车的声音。苏琦泽抬头一看,是二叔苏明哲来了。二叔穿着一身休闲装,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看到苏琦泽,就笑着说:“小泽,好久不见,又变帅了!”
“二叔。”苏琦泽走过去,跟他打招呼。
二叔拍着他的肩膀,走进院子:“我听说你妈刚才又说你了?因为那个女生?”
苏琦泽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二叔叹了口气,拉着他走到角落里,低声说:“小泽,二叔支持你。当年,我跟你二婶也是因为家里反对,差点分开。后来我不顾你爸的反对,自己去外市创业,就是为了能给你二婶一个安稳的家。现在,我们过得很好。”
“二叔……”苏琦泽的眼睛微微泛红。
“你要记住,”二叔的语气很认真,“喜欢一个人,就要勇敢去争取,别让自己后悔。你爸那边,有二叔帮你挡着。对了,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的发小陆知渊吗?他也回来了,就在隔壁院子,你们儿时可是最好的兄弟。”
苏琦泽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知渊?他回来了?”
陆知渊是他小时候最好的发小,智商超群,从小就被人称为“小卧龙”。后来,陆知渊因为父亲工作调动,搬去了外市,两人就断了联系。他没想到,知渊竟然也回来了。
二叔笑着点头:“嗯,他昨天回来的,听说你回来了,还问起你呢。明天我带你去找他。”
第二天早上,苏琦泽跟着二叔去了隔壁院子。陆知渊穿着一身简单的休闲装,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斯文又沉稳。看到苏琦泽,他笑着说:“琦泽,好久不见。”
“知渊,你终于回来了!”苏琦泽走过去,拍着他的肩膀,心里满是激动。
两人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聊起了这些年的经历。陆知渊说,他现在在一所重点高中上学,成绩一直全校第一,还拿了很多竞赛的奖项。
“对了,”陆知渊突然说,“我听说你在找一个叫白若冰的女生?”
苏琦泽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我听我妈说的。”陆知渊的语气很平静,“你要是真的想找她,或许我能帮你。我认识一些搞信息技术的朋友,或许能查到她的消息。”
苏琦泽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真的吗?那太好了!”
“不过,”陆知渊的语气顿了顿,“找她的过程可能会很艰难,甚至可能会遇到很多阻碍。你确定,你已经做好准备了吗?”
苏琦泽的眼神里满是坚定:“我确定。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都要找到她。”
陆知渊点了点头:“好,那我帮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在找到她之前,先好好照顾自己,别让我担心你这小子。”
“我知道了。”苏琦泽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没想到,在他最迷茫的时候,二叔和陆知渊会站出来支持他,给了他继续坚持下去的勇气。
下午,爷爷从外面下棋回来。看到苏琦泽,爷爷笑着说:“小泽,过来,陪爷爷下盘棋。”
苏琦泽坐在爷爷对面,看着爷爷下棋时专注的样子,突然想起二叔说的,父亲最怕爷爷。他犹豫了很久,还是开口说:“爷爷,我有件事想跟您说。”
“什么事?”爷爷落下一颗棋子,抬头看向他。
“我想找一个女生,她是我初中时的同学,当年是我误会了她,我想跟她道歉。”苏琦泽的语气很认真,“可是我妈很反对,您能支持我吗?”
爷爷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傻孩子,喜欢一个人,就要勇敢去追。当年,我跟你奶奶也是经历了很多困难,才走到一起的。你要是真的想找她,爷爷支持你。你妈那边,爷爷帮你说情。”
苏琦泽的眼眶瞬间红了起来:“谢谢爷爷。”
“谢什么,”爷爷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苏家的孩子,要敢作敢当,别像你爸那样,总是被利益绑住手脚。”
苏琦泽点了点头,心里充满了感激。他知道,有了爷爷、二叔和陆知渊的支持,他寻找白若冰的路,虽然依旧艰难,却不再孤单。
晚上,苏琦泽坐在书桌前,打开那本香樟树笔记本,在最新的一页写下:“回老家了,爷爷、二叔和陆知渊都支持我找若冰。我不再是一个人了,我会更加努力,尽快找到她。”
写完后,他把笔记本放回包里,走到窗边,看着院子里的雪景。月光洒在雪地上,像一层薄薄的银辉。他知道,寻找白若冰的路还很长,还会遇到很多阻碍,比如母亲的反对,比如父亲和赵家的隐藏,比如秦静楠的挑拨。
但他不再害怕,不再迷茫。因为他知道,有很多人在支持他,有很多人在关心他。他也知道,那个叫白若冰的女孩,一定在某个地方,等着他,一直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