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色朦胧,寝殿内,凤绾月刚沐浴完,一袭月白色寝衣,三千青丝随意散落在肩上,还带着些许水珠,慵懒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翻弄着手中的书籍,夏静石端着食盒走来,凤绾月并未抬眸,继续手中的动作,夏静石见此无奈宠溺一笑,上前将她书籍轻轻合上放置一旁,将她横抱起,轻轻放在椅子上,自己也随之坐在一旁,“我给你拿了些你爱吃的糕点,多少吃一点。”凤绾月闻言将头撇在一边,不理会他,夏静石弯腰单膝跪地,握着她的手,语气温和无奈“阿月,我以后再也不会将你推至一边,以后我们夫妻与共。”
凤绾月见他如此,也不好继续发作,打开食盒,语气娇矜“喂我”,夏静石闻言,连忙起身,拿起糕点小心喂到她嘴中,凤绾月胃口极小,不消几块便吃不下,夏静石见此小心翼翼打探“阿月,今日可不会再撵我吧?”
凤绾月闻言脸色微红,故作娇矜,“王爷若是想出去便出去住。”夏静石闻言无奈一笑,将她轻轻揽起,红帐散落,香肩微露,意动情迷之际,夏静石轻咬凤绾月柔软的耳颊,似诱惑似情动“阿月,阿月”,一夜翻云覆雨……
次日,凤绾月掀起疲惫的凤眼,刚要起身,腰间的胳膊用力一揽,将她牢牢圈至怀里,夏静石带着事后特有的沙哑“还早,再睡一会。”凤绾月闻言无奈,轻拍他胸膛,故作生气“都正午了,还早,我都饿了”夏静石闻言,才幽幽抬眸,唤下人来更衣梳洗。
用膳后,夏静石坐在院中与萧未然下棋闲聊,凤绾月则被景太后请去喝茶,夏静石本不想让她去赴约,毕竟景太后为人阴险狡诈,凤绾月则对他耳语“她不敢对我怎么样,毕竟今日我是去为她减寿的。”凤绾月如此信誓旦旦,夏静石只好答应。
凤绾月一袭淡粉广袖流仙裙在掌事女官引领下款款踏入琼兰宫,景太后早已备好棋盘,示意她坐下。“哀家听说公主殿下在夙砂时便是夙砂公认的才女,哀家特意寻来这白玉暖盘与公主切磋一二。”景太后首下一棋,边下边说,眼神像魔鬼炼狱般盯着凤绾月,凤绾月轻笑,缓缓落子。“太后娘娘似乎对所有的事情都喜欢掌控在手中,特别是高坐于上,俯视下面的人为你忙前忙后,你只需要动动嘴皮子,这种运筹帷幄的感觉是不是很好!”
景太后闻言,脸色僵硬,强撑着笑意,“公主殿下,是夙砂先皇后之女,可先皇后待罪之身,公主这身份恐怕名不正言不顺……”景太后言外之意不言而喻,凤绾月是罪后之女,并未当今夙砂皇后之女,若凤随歌最后不能登基,她这公主恐怕与质子无碍……
凤绾月闻言神色依旧,端起茶壶为景太后酙一盏茶,递过去,形态恭敬,但却悄悄将指甲中早已藏好的毒粉轻轻扣进去,景太后见此颇为得意,一饮而尽,凤绾月见她喝进去,松一口气,接着似笑非笑开口“太后娘娘怕不是忘了,我嫁给锦绣之前,便是夙砂最尊贵的公主,大婚之日我能拿先母之灵位逼满朝文武,那位庄后只能忍气吞声,夙砂帝王只能听之任之,我凤绾月生来便是夙砂最尊贵的公主,我的命运从不由任何人掌控,和亲是我定下,回锦绣是我决定,只于夙砂未来帝王也在我掌握中,太后你能吗?”凤绾月一席话,竟将景太后怼的默不作声,殿内静谧的只有少许呼吸声能听见,良久,凤绾月落下最后一子,起身告退。
景太后目光死死钉在那颗棋子,一棋落,满盘输,她无计可施,这位深宫谍影重重一路厮杀走到太后宝座的人,第一次感觉到可怕,来自一个小丫头的可怕,像极了来自许多年前还是圣后的她,对夙砂锦绣之战中那位巾帼英雄的可怕……
夏静石见凤绾月许久未归,心中担忧,但萧未然试探过,四周官兵看守,无人能轻易出去,正当他打算不顾一切之时,凤绾月声音从外传来“累死了,再也不要下棋了”,夏静石步履匆匆跑去,将她环视一圈,这才放心。
夏静石长叹一声“幸好”凤绾月闻言,莞尔一笑,倾身上前,眼神戏谑,“若我真有事,你该当如何啊?”夏静石神色冷漠,眼神坚定“我会让他们为你陪葬。”凤绾月轻轻抱住他,语气温和“我不会有事的,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