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绾月一袭淡粉广袖流仙裙坐在太师椅悠哉吃着夏静石掰开的橘子,“你说夏静焱邀咱们赴宴意欲何为?”夏静石一刹那眼若寒星,随后恢复温柔似水,将手中刚刚剥好的橘子递过去,“恐怕是场鸿门宴,没事,只不过被他羞辱几番罢了。”凤绾月瞧他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只觉心中憋闷。
凤绾月一行人在太监引领下缓缓踏入盛福殿,此时殿内歌舞升平,酒池肉林,,夏静炎慵懒地斜倚在御座上,白色中衣松垮地敞开着,舞姬正将剥好的葡萄喂入他口中,凤绾月见此时此景,眼睛闪光一丝嘲讽,不禁感慨他这昏君怕是做到古往今来第一人了,景太后有此儿子,能活到现在实属不易……
白守拙上前轻声提醒夏静焱,但对方不为所动,依旧沉醉于歌舞。陪伴其左右的大臣,有的瞥一眼夏静石,无奈偏头,有的戏谑扫过他们。
一曲终了,舞姬悄然退至左右,夏静焱这才抬眸“跳得不错,赏!”又看向殿中央等候依旧的三人,佯装诧异,假意斥责侍立一旁的白守拙“振南王何时来的?怎不提醒朕一句?”凤绾月见他那般拙劣的演技,只觉头皮发麻。夏静石神色依旧,依礼躬身“臣夏静石,参见陛下。”凤绾月随之微微颔首,声音不冷不热“见过陛下。"
夏静炎晃动着手中的酒杯,目光扫过众人,边说边走到跪着的夏静石面前“你们三人入仕不过三五载,定未曾见过他。他可是守护我锦绣边境安危的大英雄,振南王。”夏静焱话锋一转,一脚踩在夏静石肩上,夏静石身躯微微往下,狠戾目光看着夏静焱,强忍心中的不甘,凤绾月也担忧看着他,夏静焱见他不甘的表情更觉有趣,戏谑大笑“但他却是个卑贱的宫女所生,哈哈哈哈,夏静石你就是个贱种,烂泥爬不上墙。”
殿上的三位臣子眼神流转,尴尬赔笑,萧未然紧握双拳,心疼望着自家王爷,夏静石则狠狠咬着牙,试图忍耐,凤绾月闻言脸色瞬变,上前一步,冷笑道“圣帝怕不是忘了,振南王如今是我凤绾月的夫君,是我夙砂的驸马,圣帝如此折辱他,是不把本公主放在眼里,不把夙砂放在眼里,不把两国相交放在眼里,更不把太后的话放在眼里吗?”凤绾月的话如珠玉滚盘,掷地有声,她刻意讲太后两字咬重,夏静焱又气又觉得有趣,边笑边往御座走,还不忘给他们赐座。“夏静石和风绾月闻言安然落座,萧未然则默默站在夏静石身后。
夏静炎落座后,眼神毫不掩饰落在凤绾月身上,底下大臣交流眼神,心领神会,凤绾月则a毫不在意,细细品尝起桌上的佳肴,尝到好吃的,也为夏静石夹一个。夏静焱见此仰头喝尽杯中酒,眼神一转,嘲讽道“朕本想振南王在夙砂多留几日,以固两国邦交却不料振南王私自回来了”此言一出,殿内气氛瞬间凝固,攀炎附势的大臣偷偷瞥了一眼圣帝的神色,言辞恳切:“陛下为两国邦交想夙砂提出和亲,振南王此举可不是让陛下成为出尔反尔之人?”其他大臣连忙附和:“是啊!日后夙砂如何看待陛下,天下子民又如何看待陛下?”夏静石眉头紧锁,正欲开口,身旁的凤绾月轻轻拍他的手,示意他不要说话,随即起身,不疾不徐“本公主与振南王离开夙砂前,已经与我朝陛下上奏辞别,玉京城外文武百官、二皇子、二公主亲送,通关文牒齐全,何来你们口中的影响两国邦交之说?”
夏静炎把玩着酒杯,在一旁欣赏的这场因他而起的闹剧。那些大臣见此,更加胆大,阴阳怪气嘲讽起凤绾月“公主带着王爷‘私奔’,此番壮举勇气可嘉,我等佩服不己啊!”其他大臣见此嘲笑起来,夏静石轻轻拽着凤绾月衣袖,微微摇头,示意她不必与这等小人多言。
凤绾月却对他莞尔一笑,随即目光凛然扫视那些臣子,似笑非笑“私奔?本宫带着上百夙砂宫人,我朝百姓、文武百官亲送,你们太后亲自接待,你管这叫私奔?本公主怕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早就听闻锦绣圣帝虽早已到了亲政年纪,锦绣内政却依旧在太后手中,如此看来,幸得太后掌权,否则按你们锦绣有如此大臣,圣帝却乐见其成,恐太后得操劳一生啊?”
话落,凤绾月安然落座,像刚才她好像什么都没做一般,但那些大臣闻言,早已心颤,悄悄瞥一眼上座的夏静焱,只见他早已不是刚才那般慵懒,神色狠戾,怒火中烧,将手中酒杯一怒摔下“来人,将这帮刚才嘲讽振南王妃佞臣全都砍了?”那些大臣闻言脸色惨白,连忙跪下求饶,却被侍卫们来走,凤绾月则在一旁欣赏这场闹剧,她故意激怒夏静焱,刚才那些人字字句句尽是嘲讽,她本不是一个良人,谁敢在她面前横着走,必须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