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游那天的晨光带着点清甜的风，林伊坐在大巴靠窗的位置，指尖轻轻摩挲着沈聿送的向日葵胸针。沈聿就坐在她旁边，膝盖上放着一个小小的画板，里面夹着几张空白画纸，还有她常用的那几支彩铅——是他特意提前准备好的。
“再睡会儿？到植物园还要半小时。”沈聿看着她眼底淡淡的青影，声音放得很轻。林伊摇了摇头，把脸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掠过的麦田：“睡不着，想早点看到向日葵。”昨天晚上她兴奋到半夜没睡，翻来覆去地想着大片向日葵的样子，连做梦都是暖黄色的。
沈聿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从背包里掏出一颗橘子味的糖，剥了糖纸递到她嘴边：“先吃颗糖，等下看到向日葵，说不定会更甜。”林伊张嘴接住，橘子的甜意在舌尖散开，她侧头看他，发现他自己也剥了一颗，阳光落在他嘴角，连糖纸的反光都变得温柔。
大巴驶进植物园时，满车的同学都发出了惊叹。车窗外，大片的向日葵顺着缓坡铺开，像铺了一层暖黄色的地毯，花盘都朝着太阳的方向，风一吹，就漾起金色的波浪。林伊拉着沈聿的手，几乎是跑着下了车，脚步踩在草地上，软乎乎的，像踩在云朵上。
“你看那边！”林伊指着不远处的花田，那里有一条木栈道，刚好穿过向日葵丛。沈聿拎着画板跟上，看着她眼睛亮晶晶的样子，忍不住拿出手机，偷偷拍了张她的背影——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站在向日葵中间，像一朵刚绽放的小太阳。
走到木栈道上，林伊才发现每株向日葵都比她想象中高，花盘大得能遮住半张脸。她伸手碰了碰花瓣，柔软的触感从指尖传来，还带着点清晨的露水。“这里的向日葵，比画里好看多了。”她转头对沈聿说，眼里满是欢喜。
沈聿放下画板，从里面拿出画纸和彩铅：“那我们现在画？这里的光线正好，能把花瓣的层次感画出来。”他选了个能看到整片花田的角落，帮林伊支起画板，又替她调了点浅橙色的颜料：“先画远处的花田，用淡色铺底，再慢慢加细节。”
林伊握着画笔，低头看着画纸，又抬头看向眼前的向日葵海，忽然觉得有点恍惚。沈聿就坐在她旁边，偶尔会帮她扶一下画板，或者提醒她“这里的阴影再深一点”，风吹过的时候，会把他身上的薄荷味和向日葵的花香一起吹过来，让她的心都变得软软的。
画到一半，班长突然跑过来喊他们：“沈聿！林伊！前面有蜜蜂采蜜，大家都去看了，你们要不要来？”林伊放下画笔，刚要起身，就被沈聿拉住了手：“别急，等画完这部分，我陪你去。”他指了指画纸上刚铺好的底色，“现在走，回来就找不到这种光线了。”
林伊点头，重新拿起画笔。阳光透过向日葵的花瓣，在画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她看着沈聿认真帮她扶画板的样子，忽然觉得，比起眼前的向日葵海，身边的这个人，才是她心里最温暖的光。
等画完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到了头顶。沈聿收起画板，拉着林伊的手往蜜蜂采蜜的地方走，路过冰淇淋店时，他突然停下：“等下看完蜜蜂，我请你吃冰淇淋，就当奖励你画完了画。”林伊笑着点头，心里悄悄想着，要是时间能停在这一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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