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清晨,林伊刚走到窗台前,就被向日葵的变化惊得停下了脚步——她那株向日葵的花苞又鼓了些,外层的绿色花萼微微张开,能隐约看到里面淡金色的花瓣边缘,像藏着一颗即将绽放的小太阳。
“沈聿!沈聿!”林伊几乎是立刻抓起手机,拨通了沈聿的电话,声音里满是雀跃,“你快来看!我们的向日葵花苞要开了!能看到花瓣了!”
电话那头传来沈聿带着笑意的声音,还夹杂着刷牙的模糊声响:“真的?我马上过去,你别急着碰它,等我来一起看。”
挂了电话,林伊蹲在窗台前,指尖悬在花苞上方,却不敢碰——生怕惊扰了这即将到来的绽放。她看着花苞上细细的绒毛,忽然想起画稿里的向日葵,赶紧从书桌上翻出画本,对着花苞仔细描摹起来:花萼的纹路、花瓣露出的弧度,甚至连绒毛的走向都一笔一划记在纸上。
沈聿赶到时,手里还拎着早餐,看到窗台前的林伊,脚步都放轻了:“画什么呢?这么认真。”他凑过去一看,画本上已经勾勒出了花苞的大致轮廓,细节比之前的画稿更鲜活。
“我想把花苞的样子画进艺术节的画里,这样等花开了,画里画外都是我们的向日葵。”林伊抬头,眼里亮闪闪的。沈聿放下早餐,蹲在她旁边,小心翼翼地拨开一片花萼:“你看,里面的花瓣已经有颜色了,再过两三天,说不定就能完全张开。”
两人凑在一起,盯着花苞看了好一会儿,连早餐都忘了吃。直到林伊的妈妈喊他们吃饭,才恋恋不舍地离开窗台。吃饭时,沈聿忽然说:“我们今天放学后去画室,把花苞的细节加到画稿里吧?现在的画稿背景还是空的,刚好可以画一个窗台,放上我们的花盆。”
“好啊!”林伊立刻点头,连嘴里的粥都忘了咽,“还要把我的画本和你的调色盘也画进去,就像我们平时在画室的样子。”
放学后的画室里,阳光刚好落在画稿上。沈聿负责画窗台的轮廓,木质的纹理用细笔一点点描出来,连窗台边缘的磨损痕迹都画得格外真实;林伊则专注于画花盆和画具——她把花盆上的小太阳和小向日葵标记画得更清晰,还在画本旁边加了一支浅橙色的荧光笔,笔帽内侧的小手牵小人图案也隐约可见。
“你连这个都画进去了?”沈聿看到荧光笔的细节,忍不住笑了。林伊吐了吐舌头:“这是我们的小秘密啊,当然要画进去。”她顿了顿,又指着画稿里的花苞,“我们给花苞也加一层淡淡的金色吧,就像真的会发光一样。”
沈聿点头,拿出之前的金色颜料,用细头笔轻轻在花苞边缘描了几笔。金色的光泽落在纸上,瞬间让花苞有了灵动的感觉,像真的在积蓄力量,准备绽放。两人看着画稿上渐渐丰富的细节,心里满是期待——不仅期待画稿完成,更期待现实里的向日葵开花。
离开画室时,沈聿忽然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透明盒子,里面装着几颗饱满的向日葵籽:“这是我从老家带回来的,是我奶奶种的向日葵结的籽,比外面买的更饱满。等我们的向日葵结籽了,我们也把籽留下来,明年再种。”
林伊接过盒子,指尖拂过圆润的籽实,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暖流——原来沈聿早就计划好了明年,计划好了和她一起继续守护向日葵。她抬头看向沈聿,轻声说:“好啊,明年我们种更多的向日葵,种满整个窗台。”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手里的向日葵籽在阳光下泛着浅黄的光,像藏着无数个关于未来的、温暖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