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蓉叹了口气：“起来吧，你儿子在哪？我让人去救。”
“在、在城南破庙的地窖里……”鲁长老泣不成声。
郭靖刚要带人去，被黄蓉拦住：“等等，这可能是陷阱。陈兄弟，你跟我去，让丐帮弟兄在外围接应。”
陈磊点头，心里清楚，这是要他当“挡箭牌”。他跟着黄蓉往城南走，路上，黄蓉忽然道：“你刚才说的‘抛石筒’，到底怎么造？要是真能揣在怀里，守城时肯定管用。”
陈磊知道躲不过去，索性说了个大概：“用铁管做筒，里面填上硝石、硫磺、炭粉，比例大概是七比一比二，再塞些石子，点燃引线就行。”
黄蓉眼睛亮了：“七比一比二？你确定？”
“差不多，”陈磊含糊道，“我爹的手记上记的，具体得试试才知道。”
到了城南破庙，里面黑漆漆的，透着股阴森。黄蓉吹了声口哨，黑暗里跳出几个丐帮弟兄：“夫人，地窖入口在神像后面。”
陈磊跟着黄蓉走到神像后，见地上有块石板，上面刻着蛇形花纹——正是玄蛇会的标记。黄蓉使了个眼色，两人合力掀开石板，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我下去，你在上面接应，”黄蓉掏出火折子，“要是听见动静，就往里面扔火把。”
“还是我下去吧，”陈磊拦住她，“我年轻，身手比您灵活。”
黄蓉愣了愣，随即笑了：“也好，小心点。”
陈磊拿着火折子钻进地窖，里面果然有个少年被绑在柱子上，看年纪约莫十五六岁，眉眼像极了鲁长老。“你是鲁长老的儿子？”
少年点点头，眼里满是恐惧：“他们说，我爹不把军械库里的兵器弄坏，就杀了我……”
陈磊刚解开绳子，就听见上面传来打斗声。他心里一紧，抱着少年往上爬，刚探出脑袋，就见黄蓉正和三个黑衣人交手，她的打狗棒舞得密不透风，却渐渐落了下风——对方手里的刀上涂了剧毒，绿莹莹的，显然是玄蛇会的独门毒药。
“小心毒刀！”陈磊大喊一声，将手里的火折子扔过去。火折子落在一个黑衣人身上，瞬间燃起大火，疼得他惨叫连连。
黄蓉趁机用打狗棒缠住另两人的腰，猛地一拽，两人撞在一起，被随后赶来的丐帮弟兄按倒在地。“没事吧？”陈磊扶住她，见她胳膊上划了道口子，渗出血来，“你受伤了！”
“小伤，”黄蓉不在意地摆摆手，“这毒不厉害，回去敷点药就好。”她看向被绑的黑衣人，“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黑衣人梗着脖子不吭声，被黄蓉用打狗棒敲了敲膝盖：“不说？那就送你去见玄蛇会的老巢——哦，忘了告诉你，你们的老巢，已经被郭大侠端了。”
黑衣人脸色大变，嘴唇哆嗦着：“你……你们早就知道了？”
黄蓉挑眉：“从鲁长老开始往兵器上动手脚时就猜到了。你们以为抓个孩子就能拿捏住他？也太小看襄阳城的弟兄了。”她对丐帮弟兄道，“把这几个带回去，好好审审，看看玄蛇会还有多少埋伏。”
陈磊抱着鲁长老的儿子，见那少年吓得直发抖，轻声道：“别怕，你爹没事，我们这就带你去找他。”
少年点点头，紧紧抓住陈磊的衣角，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回到郭府时，天已经擦黑。鲁长老正跪在院子里，见儿子平安回来，老泪纵横，对着黄蓉和郭靖连连磕头：“多谢郭大侠！多谢黄夫人！我这条老命，以后就是郭府的了！”
黄蓉扶起他：“起来吧，知错能改就好。你熟悉军械，回头把被动过手脚的兵器都清点出来，咱们得赶在蒙古人攻城前换一批新的。”
“哎！哎！”鲁长老不迭地应着，拉着儿子去一旁说话了。
郭靖看着陈磊，眼里满是赞赏：“小兄弟，今天多亏了你，不然蓉儿怕是要吃亏。”
“郭大侠过奖了，”陈磊赶紧摆手，“我就是碰巧扔了个火折子。”
黄蓉笑了笑，递给他个小瓷瓶：“这是解毒膏，你刚才也沾了点毒血，回去擦擦。”她顿了顿，“你说的那个‘抛石筒’，我让兵士找了些铁管，明天咱们试试？”
陈磊心里一动：“夫人真要试？”
“当然，”黄蓉眼里闪着光，“蒙古人都快打到家门口了，有啥新鲜法子都得试试。再说你那比例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说不定真能成。”
第二天一早，陈磊就被请到了郭府的后院。院子里堆着不少铁管，粗细不一，旁边还有硝石、硫磺、炭粉，都是鲁长老从库房里找出来的。
“这些铁管行吗？”黄蓉拿起一根，掂量了掂量，“看着有点薄，别炸了。”
“先试试再说，”陈磊拿起秤，“比例按我说的来，硝石七两，硫磺一两，炭粉二两。”
兵士们按他说的配比混合，陈磊则在铁管里塞了些石子，再把火药填进去，最后用棉线做了个引线。
“离远点！”黄蓉喊了一声，拉着郭靖往后退了十步。
陈磊点燃引线，撒腿就跑。引线“滋滋”地烧着，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嘭！”
一声巨响，铁管炸得粉碎，石子溅出老远，把院角的柴堆都打穿了个洞。
“好！”郭靖忍不住叫好，“这威力，比投石机轻便多了！”
黄蓉却皱着眉：“铁管太薄了，得用厚点的。还有引线，烧得太快，刚才差点没跑远。”她对陈磊道，“你再琢磨琢磨，能不能改进一下？”
陈磊点头：“我觉得可以用铜管试试，铜管比铁管结实。引线的话，用麻绳浸过油的，烧得慢点。”
“行，”黄蓉立刻吩咐兵士，“去打几根铜管来，再找些麻绳浸油。”
接下来的几天，陈磊就在郭府后院捣鼓抛石筒。黄蓉每天都来看着，时不时提点几句：“石子可以换成铁砂，杀伤力更大。”“铜管两端可以封起来，留个小口引线，这样威力更集中。”
两人配合得越来越默契，陈磊也渐渐放下了戒心，把自己知道的一些关于火药的知识都告诉了黄蓉。比如怎么防潮，怎么控制引线燃烧速度，甚至还画了张抛石筒的改进图，在尾部加了个木柄，方便握持。
“你这图倒是画得挺清楚，”黄蓉看着图纸，“比军中的工匠画得还明白。”
“家父以前教过我画图，”陈磊笑了笑，“他说不管做啥，先画个图心里有数。”
这天傍晚，两人刚试完改良后的抛石筒，威力比之前大了不少，铜管也没炸，黄蓉正高兴呢，李诚匆匆跑来：“夫人，丐帮弟兄查到了，玄蛇会的老巢在城外的黑风寨，头目是个叫‘蛇夫人’的女人，据说一手毒针功夫出神入化。”
黄蓉脸色一沉：“黑风寨？离襄阳城不过五十里，难怪他们来得这么快。”她看向陈磊，“你敢不敢跟我们去趟黑风寨？”
陈磊心里一紧：“去黑风寨？”
“去端了他们的老巢，”郭靖摩拳擦掌，“省得他们总在城里捣乱。”
陈磊看了看黄蓉，见她眼里满是信任，咬了咬牙：“我去！”
黄蓉笑了：“好样的！今晚就出发，让他们尝尝咱们新做的抛石筒厉害！”
夜色渐浓，郭府后院的灯还亮着。陈磊正在检查抛石筒，黄蓉走了过来，递给他一把匕首：“这是玄铁匕首，削铁如泥，你带着防身。”
陈磊接过匕首，入手冰凉：“多谢夫人。”
“别叫我夫人了，”黄蓉笑了，“叫我蓉儿就行。你救过我的命，咱们也算朋友了。”
陈磊心里一暖，点了点头：“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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