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亭的蜂蜜拿铁从热饮换成冰饮，又换回热饮，窗外的白桦树叶绿了又黄，落了三回，苏晚的课本从厚叠成薄，终于换成了印着“毕业答辩通过”的通知函。
这天清晨，她翻出原身衣柜最深处的白色连衣裙——是原身母亲生前送的，领口绣着细碎的珍珠，以前总被她压在箱底，如今苏晚对着镜子系上腰带，指尖拂过珍珠绣纹时，忽然想起第一年进校园，米哈伊尔帮她拎着帆布包，在公交上指着面包房笑的模样。
“苏晚！这里！”楼下传来卡佳的喊声。苏晚推开窗，看见卡佳穿着淡蓝色的裙子，身边站着同样收拾整齐的米哈伊尔，两人手里都拿着学士帽，帽穗在晨光里晃悠。
走到人文学院的林荫道时，已经聚了不少穿学士服的学生。有人抱着鲜花和玩偶，有人举着写着“毕业快乐”的纸牌，相机快门声此起彼伏。
米哈伊尔把学士帽扣在苏晚头上，帮她调整帽檐：“记得吗？第一次来这儿，你还把足球踢进了操场的花坛里。”
苏晚笑着拍开他的手：“明明是你喊我递球，害我被队友起哄了一整节课。”
正说着，卡佳举着相机跑过来：“快站好！咱们系的合照要开始拍了！”她拉着苏晚站到队伍中间，身边的同学笑着挤过来，有人勾住苏晚的肩膀，有人帮她整理学士服的褶皱。快门按下的瞬间，苏晚听见身边的人齐声喊“毕业快乐”，风卷着树叶的沙沙声吹过，阳光落在所有人扬起的笑脸上，暖得让人眼眶发潮。
拍完全体合照，同学们三三两两散开拍照。米哈伊尔拉着苏晚往操场走：“去拍张纪念照！当年你‘一战成名’的地方。”操场边的花坛里，她当年不小心踢进去的足球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丛丛开得正好的矢车菊，是她去年用木系异能悄悄催生的——如今这能力不再用来战斗，只是偶尔帮校园里的花草补补养分，或是在卡佳养死的多肉盆栽里注入点生机。
“笑一个！”米哈伊尔举着相机对准她，苏晚抬手拢了拢耳边的碎发，刚要笑，就见卡佳举着两束向日葵跑过来，塞进她和米哈伊尔手里：“毕业怎么能没有花！这是我早上在市场挑的，超新鲜！”
向日葵的花瓣沾着露水，黄得耀眼。苏晚低头闻了闻，花香混着阳光的味道，让她忽然想起穿越过来的第一天——那时她在别墅院子里催生枯萎的玫瑰，指尖触到嫩芽的瞬间，才敢相信自己真的逃离了末世。而现在，她站在满是烟火气的校园里，身边有笑着闹着的朋友，手里有新鲜的花，眼前是不用提心吊胆的未来。
“咔嚓”一声，相机定格下这一幕。米哈伊尔翻看照片，笑着晃了晃手机：“这张拍得好！等下发你，记得传班级群里。”
苏晚点点头，转头看向人文学院的教学楼。三楼靠窗的位置，是她三年来最常坐的座位，那里能看见操场的足球门，能听见图书馆的闭馆铃声，还能在春天看见窗外爬满常春藤的石柱。
她忽然想起答辩那天，伊万诺夫教授笑着说：“苏晚，你的论文里有生活的温度。”那时她没说，这份温度，是这三年安稳的日子，是身边人的善意，一点点焐热的。
夕阳西下时，同学们在校园门口的餐厅聚餐。有人提议说各自说说未来的打算，轮到苏晚时，她握着装满果汁的杯子，轻声说：“我想留在莫斯科，开一家小花店。”
卡佳眼睛一亮：“真的吗？那我要当你的第一个顾客！”米哈伊尔也跟着点头：“需要帮忙装修随时喊我！”
卡佳很开心：“等花店开业了，大家都来捧场啊！”
苏晚隔着车窗点头，也开心的点头，但是自己要准备去西伯利亚玩了，等回来的时候卡佳的店应该就开起来了，到时候去带几束花回家装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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