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洛佳见苏晚已经和熊告别好了,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苏晚攥了跟着他往森林深处走。两侧的护卫默契地跟上,将两人护在中间,保持着既安全又不打扰的距离。
这样的阵仗让她稍显局促,脚步下意识慢了半拍,浅棕色的长发被风拂到颊边,抬手拢发时,露出的侧脸线条柔和,连指尖划过发丝的动作都透着别样的气质。
“不用紧张,他们只是例行职责。”瓦洛佳敏锐地察觉到她的不自在,脚步放缓与她并肩,目光扫过她拢发时露出的纤细脖颈,语气比刚才更柔和,“这片林子落叶下多是树根,跟着我的脚印走,能稳些。”
苏晚抬头时,恰好撞进他垂眸看来的目光。阳光透过树叶缝隙落在他眼底,冲淡了上位者的锐利,只剩温和的注视。她连忙点头,目光落在他踩着落叶的靴尖上,跟着他的步伐往前走——他的脚印沉稳规整,踩着走果然避开了几处藏在草丛里的凸起树根,连带着心里的局促都散了些。
“你在莫斯科住很久了?”瓦洛佳先开了口,目光落在她侧脸上,她的轮廓带着东方人的温婉,却又因常年独自生活,透着点清冷的韧劲,两种气质糅合在一起,格外抓人。
“嗯,从出生就在这儿。”苏晚指尖蹭了蹭口袋语气轻缓,“以前跟着父母住,后来就一个人住。平时没事就种种花草,做一些菜。”
“喜欢做俄式菜?”瓦洛佳追问,心里莫名好奇——她的气质总让他联想到华国古籍里的女子,却没料到她会喜欢琢磨厨艺。
“更爱做华国菜。”苏晚笑了笑,眼里泛起细碎的光,“我父母是华国人,小时候总看他们做家乡菜,耳濡目染就学会了。其实,我现在还是吃不惯俄国的菜,分量大,还全是肉。”
她说得认真,带着鲜活的笑意。瓦洛佳听着,嘴角不自觉勾起弧度——看来她都是有个华国胃。
他甚至能想象出她系着围裙,在厨房对着油锅蹙眉的模样,那样的场景,比任何政务简报都更让他觉得真切。
走到一处陡坡前,苏晚刚要抬脚,脚下的落叶突然打滑,身子猛地晃了一下。一只温热的手及时扶住了她的胳膊,力道沉稳却不逾矩,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冲锋衣传过来,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小心。”瓦洛佳的声音就在耳边,低磁的嗓音裹着关切,“这里土松,我扶你上去。”
苏晚脸颊微微发烫,借着他的力道往上走,视线却忍不住落在两人相触的胳膊上。这不是他第一次帮她,可刚才他靠近时带着的松木气息,还有那句贴耳的叮嘱,让她心跳莫名快了半拍。
她偷偷抬眼瞥他,见他目光专注地盯着脚下的路,喉结轻轻滚动,又连忙收回视线,耳尖却悄悄红了——她好像并不讨厌他的靠近,甚至有点贪恋这份短暂的温度。
身后的大臣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悄悄与身边的护卫交换了个眼神。护卫微微颔首——跟着总统多年,他们从未见他对谁如此耐心:会刻意放缓脚步陪人聊天,会下意识扶住陌生女子,连扶着人走陡坡时,指尖都只是虚虚搭着,生怕唐突了对方。更别提他刚才看那女孩的眼神,分明带着藏不住的在意。
瓦洛佳扶着她走到平地上,苏晚转头看他时,正撞见他眼底的温柔——那不是总统对公民的温和,是独属于瓦洛佳对她的好奇与在意。她心里忽然软了一块,鬼使神差地说:“等回去了,要是……要是有机会,我做给你尝尝?”
话一出口,她就懊恼地咬了咬唇——他们不过是意外相遇,哪来的“机会”?可话已出口,她只能假装看路边的野花,耳尖却红得能滴血。
瓦洛佳却因为这句邀约,心里猛地一暖。他转头看着她泛红的耳尖,嘴角的笑意更深,连声音都带着轻快:“那我可要好好期待了,希望能早日尝到苏小姐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