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劣的另一面

接下来的半个钟头，两人又钓上了三条鳟鱼。苏晚渐渐掌握了抛线的技巧，虽然还是偶尔会勾到水草，却比刚开始熟练多了。瓦洛佳坐在她身边，时不时帮她调整一下鱼线，或者给她递瓶水，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落在她的侧脸上。

收竿时，苏晚看着鱼桶里蹦跳的三条鳟鱼，笑着说：“中午我来烤！保证比外面餐厅的好吃！”瓦洛佳点头，自然地拎起鱼桶，又接过她手里的鱼竿，语气里带着藏不住的宠溺：“好，我处理鱼，你负责烤，咱们分工合作。”

走在回去的路上，看着苏晚蹦蹦跳跳追着蝴蝶的背影，瓦洛佳的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他知道自己不该对一个意外遇见的女孩动心，可每次看见她的笑，每次靠近她时失控的心跳，都在清晰地告诉他：他栽了，但她真的能担得起第一夫人的责任吗，而且自己已经五十多了，身份年龄都不合适。

随行的护卫远远跟在后面，悄悄和大臣交换了个眼神：“先生看苏小姐的眼神，和看其他人完全不一样。”

大臣轻轻点头，眼底带着了然。

回到木屋旁，瓦洛佳拎着鱼桶径直走向石砌灶台——那是临时搭建的简易设施，石板拼接的台面还留着凿刻的痕迹。苏晚则绕去木屋侧面的储物间，按他的指引翻出折叠烤架，刚将架子架在灶台上方，就见他已蹲在旁边处理鱼。

银色小刀在他指间灵活转动，刀背刮过鳟鱼鳞片时发出细碎的“沙沙”声，指尖捏着鱼腹轻轻一撕，内脏便完整脱出，连鱼鳃都清理得干干净净。“没想到总统先生还会处理鱼。”

苏晚蹲在他身侧，指尖拨弄着柴火，火苗舔着烤架上的鳟鱼，油珠顺着鱼身的斜刀痕往下滚，落在火上溅起细碎的火星，混着孜然与辣椒的香气，把空气烘得暖融融的。

苏晚正拿着刷子往鱼身上补刷橄榄油，指尖沾着点油星，侧脸被火光映得泛红。她忽然抬头，目光直直撞进瓦洛佳的眼底——刚才他看她的眼神太烫，烫得她没法再假装没察觉。

“瓦洛佳，”她没再叫“总统先生”，语气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试探，“你是不是喜欢我？”

这话像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瓦洛佳握着叉子的手猛地顿住。他愣了愣，随即坦然迎上她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眼底的温柔褪去了几分，多了些上位者的笃定：“是，我喜欢你。”

他以为她会害羞低头，或是露出惊讶的模样，毕竟从相遇时的互动来看，她对他并非毫无好感。可下一秒，苏晚却突然笑了——不是之前那种清浅温柔的笑，而是带着点顽劣的、漫不经心的笑，像只突然露出爪尖的猫。

她直起身，随手把刷子扔在灶台上，语气里带着刻意的疏离：“哦，可我不喜欢你呢。”见瓦洛佳眼底闪过错愕，她又往前凑了凑，眼底的笑意更浓，“或者说，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