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

灶膛里的余烬还在发烫，残留的炭火映着苏晚张扬的侧脸，她靠在石台上的模样，像株带着尖刺的玫瑰，彻底撕碎了之前温柔天真的伪装。

“俄国和华夏关系友好，唯一轻工业的弱点，不必担心。”言外之意就是俄国不惧西方。

“友好？不过是互相利用吧，或许老一辈还感念苏联的帮助，但是现在的年轻人眼里，俄国不过是牵制美帝的工具，你说是吗，我的总统大人。”苏晚上一世知道俄国乌国终有一战。

瓦洛佳的眉头微蹙，却没像之前那样露出诧异。他上前一步，身形挺拔如松，总统的气场在这一刻悄然铺开——不是刻意施压，而是久居上位沉淀出的沉稳压迫感。“你是俄籍公民，苏晚。”

他的声音比刚才沉了几分，目光牢牢锁着她，带着不容回避的笃定，“你的身份证明、你常年生活的土地，都在告诉你，你与这里的联系，远比你口中的‘华夏底色’更真切。”

瓦洛佳感觉到苏晚虽是俄国公民，但是字里行间更加偏向华国。

苏晚抬眼迎上他的目光，眼底的嘲讽更浓：“俄籍？一张纸而已，能抹掉骨子里的认知，还是能让旁人彻底放下偏见？”

苏晚往前逼近半步，几乎要贴到他面前，语气里带着挑衅，“瓦洛佳，我要的不是‘总统的青睐’，是能让活的司仪的底气，你有吗？”

万一自己以后成了第一夫人，谁都要小心翼翼，那和自己的初衷就背道而驰了。

面对她的锋芒，瓦洛佳非但没退，反而微微俯身，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他的目光里没有丝毫退让，反而多了些上位者的强势与认真：“我有没有底气，不是靠说的。但你要清楚，从你开口问我‘是不是喜欢’开始，这场‘追求’的节奏，就不会全由你掌控。”

这话让苏晚的瞳孔微微收缩。她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地打破她的掌控欲，心里刚升起一丝不悦，就听瓦洛佳继续开口，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用锋芒当铠甲，无非是怕受伤，但苏晚，我要的不是你伪装出的任何模样，是敢和我对峙的、真实的你。”

他的话像一把精准的钥匙，猝不及防戳中了她的软肋。苏晚的指尖微微攥紧，却依旧不肯示弱：“真实的我？那你先接得住我的要求。我眼里容不得沙子，若真要在一起，我能接受你以国家为先——毕竟你是总统，这是你的责任。”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加重语气，“但你的前妻、你的孩子，所有过去的牵绊，都必须彻底从你的生活里剔除。我不做替代品，更不做排在任何人之后的‘选择’，你能做到？”

“我的前妻已经再婚，孩子也成家了。”瓦洛佳的回答没有半分犹豫，目光里的强势渐渐柔了些，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现在，我的生活里只有政务与我自己。但你要记住，我给出的‘唯一’，不是妥协，是我作为瓦洛佳，而非总统，对你的郑重承诺——国家之外，你会是唯一的优先级，这点，无需怀疑。”

他的强势不是压迫，而是给她一颗定心丸——作为总统，他习惯了掌控局面，也习惯了用最直接的方式给出答案，他不要她在猜忌里试探，只想让她清楚知道自己的底线与心意。

苏晚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她以为他会辩解，会因她的苛刻而不悦，甚至会用总统的身份施压，却没料到他会用这样强势又真诚的方式，把所有退路堵死，只给她一个清晰的答案。心里那层紧绷的防备，在这一刻裂开了一道缝隙。

“空口承诺谁都会说。”她别开脸，掩饰着眼底的波动，语气却没了之前的尖锐，只剩故作强硬的别扭，“我要的是实打实的行动，不是你此刻的‘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