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的A大,阳光已经把柏油路晒得发烫,空气里飘着香樟树的清香和食堂早餐窗口飘来的豆浆味。
许清淮骑着林薇帮忙占的共享单车往大礼堂赶,车筐里放着用保温袋裹好的手幅,还有她提前装在保温杯里的温水——怕自己等太久会渴,更怕举牌子时没力气。
大礼堂门口还没什么人,只有几个辩论队的成员在搬展板。许清淮刚锁好车,就看到凌烟抱着一摞辩题稿走过来。
“清淮?你怎么这么早?”凌烟看到她,眼睛一亮,快步走过来,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决赛九点才开始呢,你这提前两小时就到了,是怕前排位置被抢啊?”
许清淮脸颊一红,把保温袋往身后藏了藏,声音极小:“我、我想占前排中间的位置,这样学姐上场时,能清楚看到我的加油手幅。”
凌烟笑得眼睛眯成了缝,伸手揽过她的肩膀:“走,我带你从侧门进去,前排中间那两个位置我早就帮你留好了,一个给你,一个给我——正好我也想近距离看知夏发挥。”
她凑近了些,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知夏今天穿的是你上次在图书馆夸过的浅蓝衬衫,早上换衣服时还问我‘这件会不会太显眼’,我看啊,她就是想让你看到。”
许清淮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上次她只是在图书馆斜后方看书时,随口跟林薇提了句“陆学姐穿浅蓝衬衫很好看”,没想到陆知夏居然记着了。
她跟着凌烟走进大礼堂,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斑。
前排中间的位置果然空着,许清淮坐下后,小心翼翼地把脚边的保温袋打开,拿出手幅展开。
手幅上的“理想之花”四个字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蓝光,向日葵的花瓣上还沾着细闪,看起来既精致又不张扬。她怕被风吹乱,又从包里拿出透明胶带,在手指上绕了两圈,轻轻在手幅边缘粘了两个小磁贴,贴在自己面前的椅背上。
“对了,”凌烟把辩题稿放在旁边的座位上,从包里掏出一小盒薄荷糖递给许清淮,“知夏早上没吃早饭,说紧张的时候吃不下,你等下要是看到她脸色不好,记得让她吃两颗这个——她平时训练累了就靠这个提神。”说完,她冲许清淮眨了眨眼,“这可是我偷偷从她包里拿的,你可别说是我给的。”
许清淮接过薄荷糖,指尖碰到盒子的瞬间,心里泛起一阵暖流。她把薄荷糖放进贴身的口袋里,又从包里拿出提前准备的全麦饼干,放在旁边的空位上——那是她特意给陆知夏留的,怕她比赛中途饿肚子。
没过多久,大礼堂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陈默学长穿着格子衬衫,抱着一摞评分表从后台走出来,看到许清淮时,笑着挥了挥手:“小学妹,又来给知夏加油啊?上次招新时你填一辩的样子,我现在还记得呢!”他说话时语气很亲切,一点没有学长的架子。
许清淮的脸瞬间红了,低下头小声说:“学长好,我就是想来看看比赛。”她怕陈默再提起招新时的“糗事”,赶紧把话题岔开,“学长,今天的辩题难不难啊?陆学姐他们准备得怎么样了?”
“辩题是‘青年成长应更注重理想/现实’,我们是正方,知夏准备了快一周了。”陈默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旁边,语气里满是赞赏,“昨天晚上我们排练到十一点,她还在改结辩稿,说要把案例再打磨得细一点——你这手幅上的金句,有两句就是她之前改了三遍才定下来的。”
许清淮抬头看向手幅,指尖轻轻拂过“理想之花”那行字,心里忽然觉得酸酸的。
八点半左右,后台传来一阵脚步声。许清淮下意识地挺直了背,目光紧紧盯着入口处。
很快,陆知夏的身影就出现在视线里——她穿着那件浅蓝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手里拿着一个白色文件夹,步伐稳健地走在辩论队成员中间。阳光落在她的发梢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让她看起来既耀眼又沉稳。
许清淮赶紧举起手幅,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陆知夏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抬头望过来,视线在看到手幅上的金句时,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眼眸里掠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只是嘴角的弧度比平时柔和了些。
“看吧,我就说知夏肯定能看到。”凌烟在旁边撞了撞许清淮的胳膊,压低声音调侃,“等下比赛时,你可得把牌子举高点,让她知道有人在为她拼命加油。”
许清淮用力点头,手紧紧攥着手幅的边缘,指节微微泛白。她看着陆知夏和队友们在后台做最后的准备,心里默默念着:陆学姐,加油,你一定可以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