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叶青有了一点迷茫,他的脑海里一直有个声音,还有一个名字,——叫韩消灵。
牧叶青感觉迷茫,还有一点恐惧,还有又害怕。
牧叶青见到了一些人,都是他的好朋友,都是和他长大的,如:丞相次子言少鹿,将军之子钱火,世子穆叶宁同时也是他的表哥,等等等等…
穆叶宁大晚上来找表弟牧叶青了。
外面的星空的星星和月亮很好看,闪一闪的,现在正是半夜,屋内没有开灯,都看不清对方的情绪。
穆叶宁和牧叶青正在屋里闲谈。
牧叶青:“表哥,可知太子殿下”
穆叶宁:“当然知道,大周王朝的太子,和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性格活泼好动,我们的父亲都很喜欢他!虽然你失忆了!但你内心还是有他的,不是吗?表弟!”
牧叶青内心虽然知不道他心里到底有没有太子陛下?
但是只要听到了太子陛下的名字和太子陛下的事情他的心就很疼很疼。
牧叶青:“表哥,别打击我了!太子陛下,已经离开了人世!”
穆叶宁:“我知道!”
牧叶青和穆叶宁相视,都哈哈大笑。
两个少年人,在屋檐下的夜晚,他们相视的哈哈大笑。
夜很深,他们都看不到对方的正脸。
牧叶青压根都不知道穆叶宁其实是哭了。
牧叶青也永远不知道不只是他的爱人死在了战场上
穆叶宁的爱人也死在了战场上。
而且而且他们的爱人都是保护他们而死的,不过是牧叶青失意,穆叶青失心而已。
无人知道穆叶青内心永远有个伤疤叫言少冷,同时也无人知道言少冷连死前都不知道他的少年是爱他的。
笑声渐歇,屋内只剩夜风吹过窗棂的呜咽。牧叶青抬手抹了把脸,指尖却触到一片湿意——他竟不知自己何时红了眼。穆叶宁别过头,望着窗外那轮被云翳半遮的残月,声音沙哑得像揉碎的砂纸:“表弟,你可知……言少冰?”
“言少冰?”牧叶青心头猛地一跳,这个名字像把生锈的钥匙,强行插入记忆的锁孔,搅得他一阵眩晕。“是……言少鹿的哥哥?”
“是。”穆叶宁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是太子殿下最得力的副将,也是……为保护太子,死在同一场战役里的人。”
牧叶青的呼吸骤然停滞。他想起初见言少鹿时,那少年眼底总藏着化不开的郁色,原来根源在此。他又想起自己心口的钝痛,想起那个模糊却让他心悸的影子——难道……
“不只是太子和言少冰,”穆叶宁的声音陡然低沉,“那场战役,死了很多人。比如……钱火的父亲,镇国将军。”
“钱火……”牧叶青喃喃重复,脑海里闪过那个总是笑得没心没肺的将军之子,原来他看似爽朗的模样下,也压着一座名为“失去”的大山。
“我们都在假装没事,”穆叶宁忽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你失忆了,倒像捡了条命;我和言少鹿、钱火,却困在回忆里,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院墙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压低的呼喊:“叶宁?叶青?你们在吗?”
是言少鹿。
穆叶宁迅速抹掉脸上的痕迹,沉声应道:“进来。”
门被推开,言少鹿一身月白长衫,手里提着个食盒,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稚气,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我就知道你们在这儿!喏,厨房刚温的桂花糕,你们肯定没吃晚饭。”
他将食盒往桌上一放,才注意到两人之间凝滞的气氛,笑容淡了些:“怎么了?又聊到……过去了?”
牧叶青看着言少鹿,看着他眉宇间与“言少冰”隐约的相似,心头又是一刺。他拿起一块桂花糕,塞进嘴里,甜腻的滋味却压不住翻涌的苦涩。
“没什么,”穆叶宁率先打破沉默,语气已恢复平日的温和,“就是说叶青失忆后,连太子殿下的糗事都忘了,可惜得很。”
“嗨,那有什么可惜的!”言少鹿大大咧咧地坐下,抓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太子殿下的糗事,我说给叶青听就是了!他小时候……”
言少鹿叽叽喳喳地讲着,从太子殿下偷溜出东宫去市井吃馄饨,到在演武场被言少冰追着揍,那些尘封的过往,在他的描述下鲜活起来,仿佛那些人从未离开。
牧叶青静静地听着,时而被逗得弯了弯唇角,可心脏的疼痛却越来越清晰。他看到穆叶宁在言少鹿看不见的角度,悄悄红了眼眶;他也看到言少鹿提起兄长时,眼底一闪而过的落寞。
夜更深了,桂花糕见了底,言少鹿打了个哈欠:“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叶青,你要是想起什么,或者……心里难受,就找我或者表哥,别自己憋着。”
送走言少鹿,屋内再次安静下来。
“他还不知道,”穆叶宁轻声说,“他哥是为了护着太子,才……”
“我知道。”牧叶青打断他,指尖冰凉,“就像……没人知道你也在痛,没人知道我心口的疤。”
穆叶宁猛地抬头,眼中是震惊,是茫然,最终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睡吧,表弟。”他站起身,往门口走去,“明天……还要面对很多事。”
牧叶青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望着黑暗的天花板。脑海里,韩消灵的名字与太子殿下的身影交织,言少冰的牺牲与自己心口的疼痛重叠。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更迷茫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那些深埋的情感从何而来,更不知道这场失忆,是解脱,还是另一种形式的囚禁。
窗外,残月下的树影婆娑,像是无数双眼睛,注视着这座府邸,注视着这两个各怀心事的少年,也注视着那些在战火中消逝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