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的海风裹挟着咸腥气息扑面而来，卡尔·约翰王储站在斯德哥尔摩港口的瞭望台上，手中望远镜稳稳举起，目光如鹰隼般锁住远处那片铅灰色的海面。“王储陛下，法国商船请求靠岸，说是有紧急货物要运给拿破仑。”侍从快步上前，声音带着几分急促。卡尔·约翰缓缓放下望远镜，嘴角微微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浮现，“告诉他们，按照规定，所有船只必须在海上隔离四十天，少一天都不行。”
侍从愣了一下，语气中透着犹豫，“陛下，这么干不会得罪法国吗？”“得罪？”卡尔·约翰猛地转过身，眼神如刀锋般锐利，“你没听说吗？拿破仑的军队在俄国染上了怪病！我可不想让瑞典也遭殃。再说，四十天足够让我们看清楚，这所谓的‘紧急货物’到底是什么。”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四十天后，那艘法国商船的甲板上已是一片狼藉，船员们东倒西歪，皮肤泛紫，眼神涣散，像游魂般蹒跚而行。卡尔·约翰一声令下，士兵们登船检查。货舱内，染血的绷带堆积如山，武器锈迹斑斑，散发着刺鼻的铁锈味。显然，这根本不是什么运货的商船，而是企图把病倒的士兵偷偷送进瑞典。“扣船，船员隔离！谁敢反抗就开枪！”卡尔·约翰的声音冷硬如铁，他知道，这是守住波罗的海的第一步。
次年六月，丹麦国王腓特烈六世的使者匆匆赶到瑞典皇宫。大殿内，阳光透过彩窗洒下斑驳光影，卡尔·约翰坐在高背椅上，手指轻轻叩击桌面，发出“哒哒”的声响。使者双手呈上国书，语气恭敬却透着焦虑，“陛下，丹麦请求贵国出兵协助防疫。”
卡尔·约翰瞥了眼国书，唇角勾起一丝冷笑，“帮忙可以，不过你们得把挪威割让给瑞典。”使者瞬间僵住，瞪大眼睛，“陛下，这……这太过分了！”“过分？”卡尔·约翰站起身，声音陡然冷厉，“如今欧洲瘟疫肆虐，只有瑞典能保护挪威。如果不答应，我就放任瘟疫从普鲁士蔓延到丹麦，到时候哥本哈根变成尸城，可别怪我。”他的每一个字都像冰锥般扎进使者的心里。
使者无计可施，只能悻悻返回复命。三个月后，丹麦被迫签订《基尔条约》，挪威正式划归瑞典。卡尔·约翰站在皇宫的地图前，手握红笔，将挪威的疆域圈出一道醒目的红线。他抬头望向地图上的波罗的海，眼中闪过一丝算计，“接下来，该和奥地利、普鲁士做买卖了。”他下令将瑞典的烈酒与皮革面罩送往欧洲大陆。这些东西在瘟疫肆虐的年代成了人人争抢的硬通货。奥地利为了购得面罩，甚至将多瑙河的航运权拱手相让。
十年后的寒冬，卡尔·约翰端坐在斯德哥尔摩皇宫的宝座上，目光平静却深不可测。大臣躬身汇报，“陛下，波罗的海的商船航费已全部收齐。”“很好。”卡尔·约翰轻声回应，指尖轻敲扶手，发出微弱的“咔咔”声。他看向窗外，那片浩瀚的波罗的海在寒风中泛着粼粼波光。十年前，他布下隔离的棋局；如今，这场棋局终于落下帷幕，整个北欧尽在掌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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