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3年2月的华沙，冷雨绵绵滴落，敲打在老城广场的石板路上，发出“嗒嗒”的轻响。石柱上的“自由”二字已被风雨侵蚀得模糊不清，而广场上横七竖八躺着盖着黑布的尸体，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气息。亚当·密茨凯维奇蹲在一具尸体旁，用粗糙的抹布擦拭着一把生锈的马刀。雨水顺着他的卷发滑下，“嘀嗒”一声落在刀刃上，溅起细小的水珠。
“亚当，俄军快到城外了！”扬·科瓦尔斯基气喘吁吁跑来，裤脚沾满泥污，声音里透着慌乱，“他们嘴上说要‘清理疫区’，其实就是想吞并华沙！”
亚当猛地站起身，手中的马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刀刃切开雨幕，发出“咻”的轻响。“清理疫区？哼，他们是想清理掉所有反抗的波兰人！”他抬起头，凝视着广场边圣母升天大教堂灰蒙蒙的穹顶，眼神如燃烧的火焰，“我们不能让华沙变成俄国人的殖民地！即便死，也要死在反抗的路上！”
扬攥紧了手里的锄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可我们什么都没有……没有武器，没有药剂，连吃的都快断了……上个月，我妹妹被尸群咬伤，我……我只能亲手杀了她……”他的声音逐渐哽咽，眼泪混着雨水顺着脸颊滑落。
亚当迈步走到扬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掌心的老茧摩擦着扬的衣服，发出“沙沙”的声响。“我知道很难，但我们还有彼此。”他的语气坚定，目光灼热，“今晚，我们去偷袭俄国军队的弹药库。只要拿到武器，就能组织百姓反抗——华沙是我们的家，绝不能让俄国人毁了它！”
扬望着他，缓缓擦干眼泪，点了点头。“好！我跟你去！”
夜深人静时，亚当带着十几名波兰青年，悄无声息地潜向俄军的弹药库。他趴在雪地里，手指轻轻在积雪中画出进攻路线。“等会儿我去引开哨兵，扬，你带两个人撬开弹药库的门，其他人负责掩护。”
哨兵的脚步声渐渐逼近，亚当屏住呼吸，猛地站起来，捡起一块石头扔向旁边的木板。“砰！”木板应声而动，哨兵立刻举起枪，警惕地四处张望，“谁在那里？”趁着哨兵分神的瞬间，亚当绕到他身后，用马刀抵住他的喉咙，“不许动！”哨兵浑身颤抖，手中的枪“啪”地掉落在雪地里。
与此同时，扬撬开弹药库的大门，浓烈的火药味扑面而来。他激动地大喊：“亚当！我们拿到武器了！”然而，远处随即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俄军援军到了。
亚当咬紧牙关，对扬低声说道：“你们先把武器运走，我来断后！”扬刚想反驳，却被亚当推了一把，“快走！华沙需要这些武器！”说完，亚当举起马刀，朝着冲来的俄军士兵迎了上去。刀刃与剑刃相撞，“当”的一声巨响在夜色中回荡。鲜血飞溅，染红了洁白的雪地。
时间转瞬即逝，1814年5月，华沙终究未能抵挡俄军的铁蹄，沦陷于敌手。扬站在老城广场上，手里紧紧握着那把熟悉的马刀，看着俄国军旗在广场上升起。一名俄国军官大摇大摆走过来，用皮靴踢了踢扬，“波兰人，以后这里就是俄国的领土了，识相点就乖乖听话。”
扬猛地抬起头，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他挥起马刀，朝着军官砍去，却被旁边的士兵狠狠按倒在地。军官冷笑一声，“不知死活的东西！”扬挣扎着被押走，嘴里仍在嘶吼：“亚当没有白死！我们一定会夺回华沙！”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