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踉跄着跌进死胡同，后背重重撞在砖墙上。秦九一把将我拽到角落，自己挡在前面。巷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有马蹄踏碎青石板的脆响。
"顾染！"
慕沉舟的声音像把刀捅进耳朵。我捂住胸口，那里烧得快要炸开。香丸入喉已经快两个时辰，可这痛比刚开始还厉害。汗水顺着脊梁往下淌，在衣襟上洇出深色痕迹。
"别出声。"秦九按住我的肩膀。他掌心有薄茧，硌得人生疼。月光从云缝里漏下来，照见他面具边缘的血渍——刚才和林墨打斗时划破的。
我咬破嘴唇，血腥味混着制香作坊飘来的龙涎香，在喉咙里翻搅。指甲抠进掌心，还是压不住体内翻滚的热浪。突然一阵眩晕，膝盖一软就要往下坠。
秦九及时托住我的腰。他动作很轻，却让我想起前世在乱坟岗醒来时，也是这样被他扶起。那时我浑身发冷，是他贴着我手背试体温，掌心温度透过皮肤渗进骨头。
"你早就知道会有这种反应对不对？"我攥住他袖子，声音哑得不像自己的，"为什么不说实话？"
他没回答，只是从袖中抽出一支短香。银丝面具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看不清他的表情。我刚想再问，他就把香凑近我的鼻尖。
檀香里掺着什么奇异的清凉。我本能地抗拒，却被他捏住下巴强迫吸入。烟雾入喉的瞬间，体内的灼烧感竟真的退了几分。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他松开手，声音比往常更哑，"他们来了。"
话音未落，墙外传来靴底碾碎瓦片的声响。秦九把我往后带了半步，自己往前跨了一步。他右手藏在袖子里，我知道那里藏着香管。
"顾小姐，"林墨的声音从左边传来，温和得让人牙酸，"你身体里的香毒会要你的命，跟我回去。"
右边传来慕沉舟的喘息声。他骑马追了这么久，气息有些不稳："染染，开门。让我看看你。"
秦九突然笑了。那笑声像是砂纸擦过铁皮，带着几分嘲讽："你们倒是默契。"
我靠在墙上，冷汗浸透里衣。体内香毒忽强忽弱，像潮水般起伏。每次以为好些了，下一波疼痛又来得更凶。指甲在掌心掐出血痕，还是压不住这撕心裂肺的痛。
"秦九，"我喘着气开口，"你是不是也想借机控制我？就像他们一样？"
他手指动了动，却没有回头。香远阁的檀香混着夜露的气息，在鼻腔里凝成一团。我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表情，她欲言又止的眼神，此刻和秦九沉默的背影重叠在一起。
"如果你真想害我，当初就不会救我。"我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他终于转头看了我一眼。月光漏下面具的缝隙，映出他眼底的情绪。那眼神太复杂，我看不懂。
"走。"他拽住我的手腕就往前冲。
我踉跄着跟上，脚步虚浮。路过一口枯井时，我忽然停下："告诉我实话！这到底是什么毒？"
他猛地把我拉到怀里。我猝不及防撞在他胸前，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苦香。那是常年制香的人身上才有的味道。
"没时间解释。"他低声说，"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话音刚落，箭矢破空而来，"嗖"地钉进门板。我倒抽一口冷气，这才发现我们不知何时已跑出小巷，站在城郊荒地上。远处黑压压一片，是废弃的土地庙。
秦九拉着我往庙门冲。身后传来慕沉舟的喊声，还有林墨轻笑的声音。那笑声让我毛骨悚然，像是蛇在耳边吐信。
"闭气。"秦九突然说。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往我眉心抹了什么东西。凉意渗进皮肤，连带着体内的疼痛都轻了些。他把我推进庙门，自己转身反手插上门闩。
月光从破窗漏进来，照见满地香灰。他弯腰在地上画出八卦阵，动作利落得像是做过千百次。我靠着墙慢慢滑坐在地上，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划过地面。
"这是..."我话还没说完，喉头突然涌上腥甜。低头一看，掌心里全是血。
秦九立刻蹲下来。他解开衣襟，露出胸口一道狰狞的伤疤，像条蜈蚣横亘在锁骨下方。我愣住了。
"七年前我也吞下过同样的香丸。"他声音哑得厉害，"代价是一条命。"
我伸手去摸那道疤，手指发抖。他没有躲开，任由我指尖触碰到疤痕的那一刻，突然浑身一颤。
"顾家的秘术不是白给的。"他说，"每激活一次，就要承受三日香毒焚心。"
外面传来脚步声。这次是两个人，一重一轻。慕沉舟和林墨追来了。
秦九迅速点燃一支香。青烟袅袅升起，在月光下盘旋成诡异的形状。他抓起香灰抹在我眉心，动作突然变得急切。
"别出声。"他说，"记住，你现在很虚弱，不能暴露。"
我感觉视线越来越模糊。体内的疼痛达到顶峰，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耳边传来慕沉舟焦急的呼唤，那声音让我心口发紧。
"别看他。"秦九突然捂住我的眼睛。他的手掌冰凉，压得我喘不过气。
"放开我！"我挣扎着推开他，却被他按回墙上。他整个人压过来，我能感觉到他急促的呼吸喷在我脸上。
"听着，"他凑近我耳边，声音低哑得近乎沙哑，"我知道你现在恨我。但如果你想活命，就相信我这一次。"
我盯着他。月光映出他面具下的轮廓，那张脸陌生又熟悉。七年来，他教会我辨香、制香、用香，却从未说过自己的事。
"为什么？"我问，"为什么要帮我？"
他沉默片刻，突然松开手。转身时，我看见他后颈有一道新鲜的血痕，正在渗血。
"因为你是顾家最后的血脉。"他说，"因为你该得到这一切。"
外面传来破门声。秦九猛地把我拽到香案后面，自己挡在前面。箭矢再次破空而来，钉进门板的声音格外刺耳。
我蜷缩在他怀里，能感觉到他急促的心跳。香案被掀翻时，我顺势滚向角落。指尖无意间扫过地上八卦阵，那些香灰突然开始流动，在月光下形成诡异的图案。
剧痛再次袭来。我咬破嘴唇，尝到铁锈般的味道。视线模糊中，我看见前世的幻影：慕沉舟倒在血泊里，苏婉儿笑得花枝乱颤，顾父拿着翡翠吊坠得意洋洋。
"这不是毒..."我喃喃自语，突然明白过来，"这是试炼..."
秦九回头看我一眼，眼神复杂。我跪在泥泞中，指甲抠进掌心："既然你们想看我死...那就别怪我不择手段。"
指尖沾着血，在地面勾画香方。月光漏进破窗，照亮我眼中的狠厉。
\[未完待续\]我踉跄着跌进死胡同，后背重重撞在砖墙上。秦九一把将我拽到角落，自己挡在前面。巷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有马蹄踏碎青石板的脆响。
"顾染！"
慕沉舟的声音像把刀捅进耳朵。我捂住胸口，那里烧得快要炸开。香丸入喉已经快两个时辰，可这痛比刚开始还厉害。汗水顺着脊梁往下淌，在衣襟上洇出深色痕迹。
"别出声。"秦九按住我的肩膀。他掌心有薄茧，硌得人生疼。月光从云缝里漏下来，照见他面具边缘的血渍——刚才和林墨打斗时划破的。
我咬破嘴唇，血腥味混着制香作坊飘来的龙涎香，在喉咙里翻搅。指甲抠进掌心，还是压不住体内翻滚的热浪。突然一阵眩晕，膝盖一软就要往下坠。
秦九及时托住我的腰。他动作很轻，却让我想起前世在乱坟岗醒来时，也是这样被他扶起。那时我浑身发冷，是他贴着我手背试体温，掌心温度透过皮肤渗进骨头。
"你早就知道会有这种反应对不对？"我攥住他袖子，声音哑得不像自己的，"为什么不说实话？"
他没回答，只是从袖中抽出一支短香。银丝面具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看不清他的表情。我刚想再问，他就把香凑近我的鼻尖。
檀香里掺着什么奇异的清凉。我本能地抗拒，却被他捏住下巴强迫吸入。烟雾入喉的瞬间，体内的灼烧感竟真的退了几分。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他松开手，声音比往常更哑，"他们来了。"
话音未落，墙外传来靴底碾碎瓦片的声响。秦九把我往后带了半步，自己往前跨了一步。他右手藏在袖子里，我知道那里藏着香管。
"顾小姐，"林墨的声音从左边传来，温和得让人牙酸，"你身体里的香毒会要你的命，跟我回去。"
右边传来慕沉舟的喘息声。他骑马追了这么久，气息有些不稳："染染，开门。让我看看你。"
秦九突然笑了。那笑声像是砂纸擦过铁皮，带着几分嘲讽："你们倒是默契。"
我靠在墙上，冷汗浸透里衣。体内香毒忽强忽弱，像潮水般起伏。每次以为好些了，下一波疼痛又来得更凶。指甲在掌心掐出血痕，还是压不住这撕心裂肺的痛。
"秦九，"我喘着气开口，"你是不是也想借机控制我？就像他们一样？"
他手指动了动，却没有回头。香远阁的檀香混着夜露的气息，在鼻腔里凝成一团。我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表情，她欲言又止的眼神，此刻和秦九沉默的背影重叠在一起。
"如果你真想害我，当初就不会救我。"我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他终于转头看了我一眼。月光漏下面具的缝隙，映出他眼底的情绪。那眼神太复杂，我看不懂。
"走。"他拽住我的手腕就往前冲。
我踉跄着跟上，脚步虚浮。路过一口枯井时，我忽然停下："告诉我实话！这到底是什么毒？"
他猛地把我拉到怀里。我猝不及防撞在他胸前，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苦香。那是常年制香的人身上才有的味道。
"没时间解释。"他低声说，"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话音刚落，箭矢破空而来，"嗖"地钉进门板。我倒抽一口冷气，这才发现我们不知何时已跑出小巷，站在城郊荒地上。远处黑压压一片，是废弃的土地庙。
秦九拉着我往庙门冲。身后传来慕沉舟的喊声，还有林墨轻笑的声音。那笑声让我毛骨悚然，像是蛇在耳边吐信。
"闭气。"秦九突然说。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往我眉心抹了什么东西。凉意渗进皮肤，连带着体内的疼痛都轻了些。他把我推进庙门，自己转身反手插上门闩。
月光从破窗漏进来，照见满地香灰。他弯腰在地上画出八卦阵，动作利落得像是做过千百次。我靠着墙慢慢滑坐在地上，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划过地面。
"这是..."我话还没说完，喉头突然涌上腥甜。低头一看，掌心里全是血。
秦九立刻蹲下来。他解开衣襟，露出胸口一道狰狞的伤疤，像条蜈蚣横亘在锁骨下方。我愣住了。
"七年前我也吞下过同样的香丸。"他声音哑得厉害，"代价是一条命。"
我伸手去摸那道疤，手指发抖。他没有躲开，任由我指尖触碰到疤痕的那一刻，突然浑身一颤。
"顾家的秘术不是白给的。"他说，"每激活一次，就要承受三日香毒焚心。"
外面传来脚步声。这次是两个人，一重一轻。慕沉舟和林墨追来了。
秦九迅速点燃一支香。青烟袅袅升起，在月光下盘旋成诡异的形状。他抓起香灰抹在我眉心，动作突然变得急切。
"别出声。"他说，"记住，你现在很虚弱，不能暴露。"
我感觉视线越来越模糊。体内的疼痛达到顶峰，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耳边传来慕沉舟焦急的呼唤，那声音让我心口发紧。
"别看他。"秦九突然捂住我的眼睛。他的手掌冰凉，压得我喘不过气。
"放开我！"我挣扎着推开他，却被他按回墙上。他整个人压过来，我能感觉到他急促的呼吸喷在我脸上。
"听着，"他凑近我耳边，声音低哑得近乎沙哑，"我知道你现在恨我。但如果你想活命，就相信我这一次。"
我盯着他。月光映出他面具下的轮廓，那张脸陌生又熟悉。七年来，他教会我辨香、制香、用香，却从未说过自己的事。
"为什么？"我问，"为什么要帮我？"
他沉默片刻，突然松开手。转身时，我看见他后颈有一道新鲜的血痕，正在渗血。
"因为你是顾家最后的血脉。"他说，"因为你该得到这一切。"
外面传来破门声。秦九猛地把我拽到香案后面，自己挡在前面。箭矢再次破空而来，钉进门板的声音格外刺耳。
我蜷缩在他怀里，能感觉到他急促的心跳。香案被掀翻时，我顺势滚向角落。指尖无意间扫过地上八卦阵，那些香灰突然开始流动，在月光下形成诡异的图案。
剧痛再次袭来。我咬破嘴唇，尝到铁锈般的味道。视线模糊中，我看见前世的幻影：慕沉舟倒在血泊里，苏婉儿笑得花枝乱颤，顾父拿着翡翠吊坠得意洋洋。
"这不是毒..."我喃喃自语，突然明白过来，"这是试炼..."
秦九回头看我一眼，眼神复杂。我跪在泥泞中，指甲抠进掌心："既然你们想看我死...那就别怪我不择手段。"
指尖沾着血，在地面勾画香方。月光漏进破窗，照亮我眼中的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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