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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锁魂当铺

诡异哟

林栩在暴雨里看见“朴记当铺”的灯牌时,裤脚已经湿透,黏在小腿上像条冰冷的蛇。灯牌是老式的红漆铁皮字,“当”字的最后一笔断了半截,在雨幕里忽明忽暗,把檐下的青石板映得发红,像凝固的血。

他是来赎东西的。三天前,母亲突发脑溢血住进ICU,催款单像雪片一样飞来,走投无路时,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留的那只青铜锁——锁身刻着缠枝莲纹,锁芯里藏着半张泛黄的纸,父亲说“实在没办法了,就去找朴记当铺的朴叔”。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混合着檀香和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当铺里没开灯,只有柜台后点着一盏煤油灯,昏黄的光把一个人影拉得老长,映在满墙的木架上。木架上摆着各式各样的旧物:缺了口的瓷碗、断了弦的胡琴、蒙着灰的怀表,每个物件下面都压着一张黄纸,上面写着模糊的字迹,像是人名。

“来了。”人影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林栩这才看清,那人穿着藏青色的对襟褂子,左手无名指上戴着枚铜戒,戒面刻着个“朴”字——正是朴叔。

“我……我来赎东西。”林栩把青铜锁放在柜台上,指尖因为紧张泛白,“我爸说,您认识这锁。”

朴叔拿起青铜锁,放在煤油灯前照了照,锁身上的缠枝莲纹在光里明明灭灭。他忽然笑了,嘴角咧开一个奇怪的弧度,露出两颗泛黄的牙:“你爸倒是守信,二十年了,终于有人来赎。”

“赎金要多少?”林栩急忙问,心里盘算着要是太贵,就再去借点钱。

朴叔却把青铜锁推了回来,指节轻轻敲着柜台,节奏慢得让人心里发慌:“这锁的赎金,不是钱。”

林栩愣住了:“那是什么?”

“你先跟我来。”朴叔站起身,转身走向柜台后的小门。门是木制的,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符号,像是某种咒语。他推开门时,一股更浓的霉味涌出来,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

林栩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进去。门后是条狭窄的走廊,墙壁潮湿得能渗出水,脚下的木板踩上去“吱呀”作响,像是随时会断裂。走廊尽头有一扇铁门,朴叔从怀里掏出一串钥匙,找出其中一把,插进锁孔里转了两圈——“咔哒”一声,锁开了。

铁门后是个地下室,面积不大,中间摆着一张石桌,石桌上铺着块黑色的布,布上放着个东西——是个巴掌大的木盒,红漆掉得斑驳,和他之前在旧宅里见过的那个一模一样。

“这是你爸当年放在这儿的。”朴叔指着木盒,声音压得很低,“他说,要是你以后来赎青铜锁,就把这个交给你。”

林栩走过去,刚要拿起木盒,就听见石桌底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东西在爬。他猛地后退一步,手电光照向桌底——空荡荡的,只有几只潮虫在墙角爬。

“别怕,老房子都这样。”朴叔笑了笑,把木盒递给林栩,“打开看看吧。”

林栩捏着木盒的边缘,感觉盒子里好像装着柔软的东西。他深吸一口气,打开盒盖——里面没有他想象中的钱财或信物,只有一撮黑色的头发,用红绳系着,头发里还裹着一张纸条,上面是父亲的字迹,歪歪扭扭的:“栩儿,别赎青铜锁,别信朴叔,快跑。”

林栩的心脏猛地一缩,手里的木盒差点掉在地上。他抬头看向朴叔,却发现朴叔的脸在煤油灯的光里变得扭曲,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漆黑,像两个深不见底的洞。

“你爸倒是提醒得及时。”朴叔的声音变了,不再沙哑,而是尖锐得像指甲刮过玻璃,“可惜,太晚了。”

林栩转身就跑,却发现走廊的门不知什么时候关上了。他用力推搡着门板,门板却纹丝不动,像是被焊死了一样。身后传来朴叔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还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无数东西在爬。

“你以为你能跑掉?”朴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戏谑,“从你踏进当铺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是我的‘当物’了。”

林栩猛地回头,看见朴叔的手里多了一把镰刀,镰刀上沾着暗红色的液体,滴在地上,发出“滴答”的声音。更可怕的是,朴叔的身后跟着一群黑色的虫子,每只都有拇指那么大,身体泛着油光,正顺着墙壁和地面往他这边爬。

“你爸当年就是用自己的‘魂’当的青铜锁。”朴叔一步步逼近,镰刀在手里晃了晃,“他说要换你妈十年的寿命,结果呢?你妈还是走了,他自己也成了这当铺里的‘活物’,整天被虫子啃咬,不得安宁。”

林栩的脑子“嗡”的一声,他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样子——父亲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嘴里一直念叨着“虫子”“锁”“朴叔”,当时他以为父亲是病糊涂了,现在才明白,父亲说的都是真的。

“现在,该轮到你了。”朴叔举起镰刀,就要往林栩身上砍。林栩急忙躲闪,却撞到了身后的石桌,木盒掉在地上,里面的头发撒了出来。奇怪的是,那些头发一接触到空气,就开始疯狂生长,转眼就缠住了朴叔的腿,把他牢牢地绑在原地。

朴叔挣扎着,尖叫着,声音尖锐得刺耳:“不可能!这头发怎么会有用?”

林栩趁机爬起来,看向石桌——黑色的布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他一把掀开黑布,发现石桌的桌面刻着一个阵法,阵法的中心放着一个玻璃罐,罐子里泡着一个模糊的人影,像是……父亲的轮廓。

“爸!”林栩激动地喊着,伸手就要去拿玻璃罐。可就在这时,朴叔突然挣脱了头发的束缚,举起镰刀,狠狠地往林栩的后背砍去。

林栩只觉得后背一阵剧痛,鲜血瞬间染红了衣服。他倒在地上,回头看着朴叔,发现朴叔的脸正在变化——皮肤慢慢脱落,露出里面灰白色的肉,眼睛里爬满了黑色的虫子,从眼眶里钻出来,又钻进耳朵里,恶心至极。

“你以为你能救他?”朴叔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像是破风箱在响,“他早就成了我的‘养料’,再过几天,就会被虫子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林栩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他看见玻璃罐里的人影在慢慢消散,父亲的脸越来越淡,像是要消失一样。他忽然想起木盒里的纸条,想起父亲的叮嘱,想起母亲还在ICU里等着他——他不能就这么放弃。

林栩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起地上的青铜锁,猛地砸向朴叔的脑袋。青铜锁砸在朴叔的头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朴叔的动作顿了一下,眼睛里的虫子掉了下来,落在地上,很快就被其他虫子啃食殆尽。

“你……你敢打我?”朴叔愤怒地嘶吼着,再次举起镰刀。可就在这时,青铜锁突然发出一阵金光,锁身上的缠枝莲纹变得清晰起来,像是活了一样,顺着朴叔的手臂爬上去,把他牢牢地缠住。

朴叔挣扎着,尖叫着,身体慢慢变得透明,像是要消失一样。他看着林栩,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不甘:“不可能……这锁怎么会有灵性?我明明已经封印了它二十年……”

林栩没有回答,他看着朴叔的身体慢慢消散,最后变成一堆黑色的虫子,爬进了石缝里,消失不见。地下室里的霉味和腥气渐渐散去,只剩下煤油灯的光在摇曳。

林栩挣扎着爬起来,走到石桌前,拿起玻璃罐。罐子里的人影已经清晰了很多,父亲的脸慢慢浮现出来,对着他笑了笑,然后化作一缕青烟,从玻璃罐里飘出来,消失在空气里。

“爸……”林栩的眼泪掉了下来,他知道,父亲终于解脱了。

他拿起青铜锁,走出地下室,发现走廊的门已经开了。他顺着走廊回到当铺,外面的暴雨已经停了,天快亮了,东方泛起了鱼肚白。

林栩走出当铺,回头看了一眼“朴记当铺”的灯牌——“当”字的最后一笔不知什么时候修好了,在晨光里泛着红光,像是在庆祝什么。他握紧手里的青铜锁,转身走向医院——母亲还在等着他,他要去救母亲,好好活下去,不再让父亲的悲剧重演。

可林栩没有发现,他的袖口上沾着一只黑色的虫子,身体泛着油光,正慢慢往他的脖子爬去。而当铺里的木架上,多了一个新的物件——是林栩的照片,照片下面压着一张黄纸,上面写着“林栩,当期:一生”。

几天后,医院里传来好消息——林栩的母亲醒了,脱离了生命危险。林栩很高兴,在医院里照顾母亲,忙前忙后。可他渐渐发现,自己的身体出现了一些奇怪的变化——他开始怕光,总是觉得浑身发冷,耳边经常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虫子在爬,可每次回头,都什么都没有。

有一天,林栩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脸——脸色苍白,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嘴角咧开一个奇怪的弧度,和朴叔当初的笑容一模一样。他吓了一跳,想要擦掉脸上的笑容,却发现自己根本控制不住,笑容越来越大,越来越诡异。

林栩忽然明白,朴叔并没有消失,他只是换了一种方式“活”了下来——他钻进了自己的身体里,要把自己变成新的“朴叔”,继续经营那家“锁魂当铺”,寻找下一个“当物”。

窗外的天又黑了,“朴记当铺”的灯牌再次亮起,红漆铁皮字在夜色里忽明忽暗,像是在召唤着新的猎物。而林栩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诡异的笑容,慢慢举起了左手——无名指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枚铜戒,戒面刻着个“朴”字,在灯光里泛着冷光。

他知道,自己再也逃不掉了。从他踏进当铺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成了“锁魂当铺”的一部分,永远被困在这个诡异的循环里,直到下一个“当物”的出现。

因为作者之前就写了,然后没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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