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电影化的运镜进行改写*
晨雾如同一层湿冷的薄纱,黏在褪了色的“铁口直断”布幡上。我蹲在破巷口,指尖捏着枚生了铜绿的乾隆通宝,那铜锈涩涩地刮着指腹,粗糙得像父亲当年磨刀时留下的触感。
铜钱在破碗里叮当作响,清脆又阴冷,和昨夜梦里的声音一模一样。后颈发寒,汗毛根根竖起,仿佛有人在背后轻轻吹气。那个缠了我十八年的梦又一次浮现:黑影拖着父母往血雾里拽,腥气灌满鼻腔,父亲攥着块半碎的玉牌嘶喊,“玄儿快跑!”母亲的银簪掉在地上,冷光一闪,我伸手去够,却只摸到滑腻的血泥。
下意识摸向腰间,那枚断玉还在,边缘硌着手心,沾满了不断渗出的冷汗,贴着皮肤,凉得像死人的肌肤。“小林子!”一声竹杖敲地的脆响惊得我缩了缩肩膀,耳膜嗡鸣。
李老灰布衫的袖口翻出半寸青鸾暗纹,在雾中泛着幽光,似活物般蠕动。他扔了块低品灵石在碗里,激起一丝微弱的灵气波动,扫过我的手腕,像蛇尾拂过。他翘着胡子问:“给咱算算,今儿赌坊‘三元归一’能不能中?”
铜钱在我掌心转了三圈,铜绿蹭在指缝间留下淡绿印记,掌心发烫,脉搏突突跳动。突然,卦象翻黑,血线如毒蛇缠住命宫,眼前一黑,仿佛有血从命宫涌出,沿经络爬向四肢。
我抬头看他,嗓音干涩:“李叔……三日内莫近赌坊。”
“嘿!”他拍着大腿笑,用竹杖点了点我的额头,力道不轻,“小神棍又吓唬人——”
“算命的!”赵三踹摊子的动静比雷声还大,木架晃动,破碗翻倒,铜钱滚落泥地。他踩着布幡,酒糟鼻通红,酒气混着酸腐味扑面而来,身后的打手晃着淬毒短刃,刃尖滴着暗绿毒液,落在地上滋滋作响。
“昨儿你说老子赌局必赢,老子押了十块中品灵石!现在输得裤衩都当给老鸨!”巷口王婶关窗,木窗吱呀作响,卖炊饼的老张头把担子挪了挪,油纸窸窣,似老鼠逃窜。
我弯腰捡起铜钱,指腹擦过被踩皱的布幡,粗麻刮得生疼,脸上的唾沫星子温热黏腻。赵三吼道:“今儿不赔老子二十块灵石,砸了你这破摊!”我捏着铜钱的手紧了紧,指甲掐进掌心,铜绿混着血丝渗出。
识海突然炸开金纹,金光刺入脑海,像是烙铁翻搅。机械女声冰冷地响起,音节带着金属穿透力,颅骨嗡鸣不止。我盯着赵三脖颈浮起的黑气,鬼使神差默念:“推演赵三命运。”
幻象炸开:明日子时,赌坊密室,他攥着带血的账本,血珠顺着指缝滴落;老板挥手,打手架起他往井边走,脚步回荡如催命鼓点。他在井壁刻下“三六九”,每一笔都撕裂骨肉。
“装什么哑巴!”赵三踢到我的腰,钝痛炸开,喉头泛起铁锈味。我抬头笑道:“你活不过今晚。”压低声音对他耳语:“井底刻字,三六九……你当赌坊老板的账本是能看的?”
他瞳孔骤缩,短刃掉在地上,撞出清冷回音。我撑着膝盖站起来,血顺裤腿淌下,“想活?明日子时,带账本到我这来。”他连滚带爬跑了,像被鬼追。
系统提示音又响:【节点改变概率37%,奖励待定】。我摸着发烫的识海,后槽牙咬得生疼。低头看掌心,猩红命纹正慢慢爬出来,像条小蛇。
外头雨声渐密,瓦片滴答,断玉在月光下映出两个模糊的小字——“楚”、“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