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小小在收归力量后,与沈砚、阿狸一道走在回星月阁的蜿蜒山路上。真相如石子投入心湖,三人皆陷入沉思,各有波澜。
暮小小暗自思索:按剧情走向,我与阿狸似是天定的原配,沈砚大抵是男二角色。可那青崖城偶遇的泽将军,又该是怎样的存在……她眉宇微蹙,沉浸在这迷雾般的疑问中。
阿狸心中暗喜:小小如今恢复了往昔记忆,我还能与她相伴吗?嘿嘿……可瞥见身旁的沈砚,他眼神一冷,暗自思忖:只要他不横加干涉,便留他一条生路。
沈砚则在心底喟叹:原来……从第一世起,我们的缘分就早已注定是镜花水月……他眸色深沉,脚步愈发沉重。
暮小小思及此处,眸光一凛:“这泽将军身份不明,我得亲自去青崖城查探一番。”
话音刚落,沈砚便上前一步,声音低沉却坚定:“此去路途未知,我与你同去。”
一旁的阿狸闻言,立刻闪身挡在两人中间,尾巴轻轻一甩,语气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霸道:“查探之事,我来陪小小就够了,沈砚你就不必掺和了。”
沈砚抬眸,目光与阿狸在空中交汇,似有火花隐隐碰撞。他淡淡开口:“青崖城局势复杂,阿狸你……”
“我怎么了?”阿狸挑眉,逼近一步,“我与小小认识得可比你早,论熟悉她的事,你比不上我。”
沈砚沉默片刻,眼神深处掠过一丝复杂情绪,却依旧寸步不让:“正因为局势复杂,才更需要稳妥的安排,我与你同去,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暮小小夹在中间,只觉空气中的修罗场气息愈发浓烈,她轻咳一声,试图打破这微妙的对峙:“那个……要不我们……”
转眼间,三人已抵达青崖城。暮色如墨,将城楼轮廓晕染得朦胧不清。
“前面有家‘迎客来’客栈,先去落脚吧。”暮小小指着不远处的灯火提议。
进店一问,掌柜搓着手抱歉道:“客官对不住,今儿个生意太好,就剩两间房了。”
阿狸立刻接口:“我和小小一间,沈砚你自己住一间。”语气理所当然。
沈砚眉头微蹙:“暮小小灵力刚恢复,路上劳顿,需得有人在旁照应,我与她一间更稳妥。”
“谁要你照应?”阿狸尾巴竖得笔直,挡在暮小小身前,“我照顾小小才是天经地义,你别想借机靠近!”
两人又似在山路上那般,无声的较量在客栈大堂悄然展开。暮小小看着眼前针锋相对的两人,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无奈地叹了口气:“要不……我自己住一间,你们俩……”
话未说完,便被阿狸和沈砚异口同声打断:“不行!”
暮小小扶额,内心疯狂弹幕刷屏:就俩房间,至于跟抢限量版奶茶似的吗?本现代独立女性独自美丽住一间不香吗?能不能别把我当火锅里的最后一片毛肚争来抢去啊……唉,早知道就宅在星月阁嗑瓜子了,现在倒好,硬生生被逼成古早狗血剧女主,这修罗场buff叠满,我这小心脏快扛不住了喂!
眼看两人剑拔弩张,大有当场动手的架势,暮小小深吸一口气,索性不再纠结。她眼疾手快掏出银子拍在柜台上,声音干脆利落:“两间房,我先付了!”
掌柜见状连忙收了银子,递过两把钥匙。暮小小一把接过,转头对着还在对峙的两人扬了扬钥匙,语气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强势:“别吵了!一间我住,另一间你们俩自己商量谁住——或者,谁也别想住,一起在大堂打地铺!”
话音落下,她不等两人反应,拿着钥匙转身就往楼梯口走,只留下沈砚和阿狸面面相觑,空气中的火药味瞬间淡了几分,多了些哭笑不得。
沈砚和阿狸对视一眼,谁也没服谁,一前一后跟着上了楼,推门进了剩下的那间房。
房里陈设简单,就一张雕花大床,连张像样的软榻都没有。
阿狸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过去,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中央,拍了拍身下的被褥:“这床我先占了,你睡地上!”
沈砚缓步走近,眼神冷淡地扫了他一眼,语气平静却带着压迫感:“我不惯睡地上,你起来。”
“凭什么?”阿狸梗着脖子,尾巴在身后轻轻晃着,带着几分挑衅,“谁先抢到就是谁的,这是规矩!”
沈砚没说话,只是微微俯身,伸手就去拉阿狸。阿狸反应极快,一个翻身躲开,还顺势踹了沈砚一脚:“想抢床?没门!”
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却又顾忌着楼下的暮小小,不敢弄出太大动静,只能压低声音互相“攻击”。
“你松手!别扯我尾巴!”阿狸疼得龇牙咧嘴。
“你先放开我的衣袖。”沈砚面无表情,手上的力道却丝毫未减。
折腾了半天,两人都累得气喘吁吁,依旧谁也不肯让步,最后干脆一人占了床的一半,背对着背,中间隔着一道无形的“楚河汉界”,气氛依旧剑拔弩张。
夜渐深,房间里静得只剩下两人平稳的呼吸声,却依旧弥漫着互不待见的低气压。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阿狸,他嫌身上沾染了山路尘土,起身拿了干净衣物去了屏风后的浴间。不多时,他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衣袍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领口大开,露出线条流畅的锁骨和紧实分明的腹肌,水珠顺着脖颈滑落,没入衣料深处。
“啧,这破客栈的热水还挺舒服。”阿狸伸了个懒腰,完全没在意自己的衣着有多惹眼。
刚转身,就对上沈砚看过来的目光,那眼神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嫌弃。
“穿好你的衣服。”沈砚皱着眉开口,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悦。
阿狸挑眉,故意挺了挺胸,露出更多肌肤:“我乐意,你管得着?再说了,我身材比你好,露出来也不丢人。”
“轻浮。”沈砚冷冷吐出两个字,移开目光,却还是忍不住在心里腹诽:这般不知礼数,简直像个没断奶的毛孩子。
“你说谁轻浮呢?”阿狸瞬间炸毛,几步走到沈砚面前,“总比你整日冷着一张脸,仿佛人人都亏欠了你一般,惹人不快!”
“至少我懂得何为体面。”沈砚抬眸,眼神锐利如刀,“不像某些人,披着人的皮囊,行事却依旧像只不懂规矩的狐狸。”
“你!”阿狸气得尾巴都快翘起来了,伸手就要去推沈砚,“我看你是找打!”
沈砚早有防备,侧身躲开,两人正要再次扭打,隔壁房间却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咚”声,紧接着便没了动静。
两人动作骤然一顿,对视一眼,方才的怒火瞬间被担忧取代。
“是小小的声音!”阿狸脸色一变,率先冲了出去,沈砚紧随其后,两人甚至忘了方才还在针锋相对,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保护暮小小。
阿狸一把拍开暮小小房门,只见屋内烛火摇曳,暮小小正蜷缩在床边,脸色苍白,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
“小小!你怎么了?”阿狸快步上前,语气中满是焦急。
沈砚也连忙俯身查看,指尖轻轻搭在暮小小手腕上,眉头微蹙:“她灵力刚复,气息不稳,似是遭了暗袭。”
话音刚落,窗外一道黑影倏然闪过。沈砚眼神一凛,沉声道:“追!”
阿狸心领神会,转身就要追出去,却被沈砚叫住:“你留下照顾她,我去追!”
阿狸的目光下意识落在暮小小痛苦蹙起的眉头上,语气里多了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好,我留下照顾她。你……路上小心点。”
沈砚微怔,显然没料到阿狸会如此干脆。他颔首,只简洁地吐出两个字:“放心。”话音未落,身形已如鬼魅般一闪,消失在夜色之中。
阿狸立刻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暮小小扶起,从怀中掏出一颗疗伤丹药,轻声哄道:“小小,别怕,吃了这个就会好很多。”
暮小小服下丹药,腹中暖流渐生,脸色稍缓。她虚弱地开口,声音带着几分后怕:“方才我正要歇息,窗外突然袭来一道黑气,我来不及躲闪,被它击中了心口……”
话音未落,她抬眸看向阿狸,目光无意间扫过他敞开的领口,视线瞬间定格。紧实的腹肌线条分明,水珠还残留在肌肤上,透着几分蛊惑人心的性感。
暮小小脸颊“唰”地一下红透,内心疯狂尖叫:卧槽!这身材也太顶了吧!八块腹肌!人鱼线!简直是行走的荷尔蒙暴击!救命!我一个现代颜狗根本顶不住啊!不行不行,暮小小你要矜持,这是古代,不能像在现代一样对着帅哥流口水!赶紧移开视线,再看下去就要失态了!
她连忙移开目光,眼神有些闪躲,声音也变得支支吾吾:“那个……阿狸,你、你把衣服穿好啊……”
阿狸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松垮的衣袍,恍然大悟,却故意凑近一步,语气带着几分戏谑:“怎么?小小是觉得……不好看吗?”
暮小小被他说得更加窘迫,脸颊发烫,伸手推了他一把:“别、别胡说!赶紧把衣服系好,像什么样子!”
另一边,沈砚循着黑影的气息一路追出客栈,夜色中两人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青崖城的街巷。黑衣人似乎对地形极为熟悉,专挑狭窄曲折的胡同逃窜,不多时便钻进了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的市集。
市集内往来行人络绎不绝,叫卖声、嬉笑声混杂在一起,黑影趁机混入人群,身形瞬间被淹没。沈砚四处搜寻,却再也找不到对方的踪迹,只能不甘心地停下脚步。
他眉头紧锁,正欲转身返回,目光却无意间瞥见墙角的地面上,掉落着一个绣工精致的香囊。沈砚弯腰拾起,指尖摩挲着香囊表面,赫然发现上面用金线绣着一个醒目的“泽”字。
“泽将军……”他低声呢喃,指尖摩挲着香囊上的金线,脑海中瞬间闪过暮小小在山路上提及此人时的模样。她当时眉宇微蹙,满是困惑,直言要亲自前来青崖城查探。
沈砚眸色愈发深沉,心中已有了清晰的推断:这黑衣人既带着印有“泽”字的香囊,又专门针对刚恢复灵力的暮小小下手,此事定然与她要找的那位泽将军脱不了干系。这香囊,便是追查泽将军身份与目的的关键线索。
不再迟疑,他握紧香囊,转身快步朝着客栈的方向走去,脚步比来时更显急切——他必须尽快将这线索告知暮小小。
沈砚推门而入时,暮小小已靠在床头缓过神来,阿狸正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为她递上温水。
“沈砚,你回来了!”阿狸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急切,“查到是谁了吗?”
沈砚没有立刻回答,径直走到暮小小面前,将手中的香囊递了过去,沉声道:“黑衣人在市集混入人群,我没能追上,但捡到了这个。”
暮小小接过香囊,指尖触到绣着的“泽”字时,瞳孔微微一缩:“这是……泽将军的东西?”
“大概率是。”沈砚颔首,语气笃定,“你曾说要查探泽将军的身份,如今他的人主动找上门来,显然是冲着你来的。”
阿狸凑过来看了一眼香囊,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好个泽将军,竟敢暗中对小小下手!明日我便去将军府,把他揪出来问个明白!”
“不可冲动。”沈砚立刻制止,“我们如今对泽将军的底细一无所知,贸然上门只会打草惊蛇,甚至可能陷入危险。”
暮小小摩挲着香囊,眸光渐亮:“沈砚说得对。不过这香囊倒是给了我们方向,明日我们可以先暗中打探泽将军的行踪,看看他究竟有什么图谋。”
两人闻言,皆点头表示赞同。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在共同的目标面前,终于缓和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