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珩赶到时,眼前早已空无一人,只剩下微凉的风卷起几片枯叶。“怎会如此……”他低声喃喃,握紧手中的画像。那是一幅精致描绘风兰汐容貌的画,纸张因被反复摩挲而稍显皱褶。店家凑上前来,目光在画与记忆间来回确认,随即点头如捣蒜:“没错,就是这位姑娘!”他啧啧称奇,“这姑娘生得太美,咱们可都记在心底了。”
萧瑾珩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骨节泛白。他的胸口像压了一块巨石般闷沉,“汐儿,为何总躲着我?难道真是因为那晚的话?”心中一震,他仿佛听见了自己心脏骤停又重新跳动的声音。“不行!”他咬牙暗自发誓,要找到风兰汐,向她解释清楚——他从未背叛过他们的感情,那份爱甚至超越了生命本身。
自从风兰汐离开后,萧瑾珩便再未好好休息过。眼下,他的面容憔悴不堪,青黑的眼圈和散乱的胡茬让他看起来比平日老了许多。忽然,他的脑海中浮现出风兰汐曾经随口的一句玩笑话——她喜欢帅哥。想到这里,他转身踏入客栈,径直走向风兰汐之前住过的房间。他命令下人送来洗漱用品,将自己收拾妥当后小憩片刻,便迅速启程离开了锦州。
与此同时,君墨寒正带着风兰汐一路南行。
车内的风兰汐没多久就感到眼皮越来越重,似乎连呼吸都被一种莫名的倦意包裹住了。意识逐渐模糊之间,她慢慢阖上了双眼。君墨寒透过窗帘缝隙注视着她熟睡的模样,细细打量她的眉眼,嘴角竟不自觉勾起一抹微笑。风兰汐那柔和的眉心、微微颤动的长睫,还有安静的脸庞,在昏黄的光线里更显得妩媚动人。
夜幕低垂,马车终于抵达天启城外。守城将领看到君墨寒的车队即刻出迎,士兵们整齐划一地弯腰行礼,恭敬道:“见过寒王。”君墨寒只是淡淡“嗯”了一声,守卫立刻放行,马车稳稳驶入城内。
风兰汐被外头人声鼎沸的热闹景象惊醒,推开帘子探出头来,好奇问:“君公子,我们这是到哪儿了?”
“天启城。”君墨寒回答得平静而直接。
“难怪这般繁华,跟大盛一样呢。”风兰汐轻笑着说道,旋即指向不远处一家灯火通明的酒楼,“君公子,请在那里停一下吧,我和月娘暂且住在这里。”
君墨寒闻言挥鞭示意停车,待风兰汐准备下车时,他忽然从怀中掏出一块雕刻着“寒”字的令牌递过去,语气略带促狭:“风姑娘,若有什么麻烦,尽管来找我。不过别忘了,下次一定要兑现请我吃饭的承诺哦。”
风兰汐接过令牌,莞尔一笑:“好。”
月娘搀扶着风兰汐下了马车,两人朝酒楼走去。君墨寒坐在车内凝视着她们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门口,随即吩咐车夫调转方向返回寒王府。
另一边,大盛朝的皇宫内,气氛却截然不同。太后听闻消息后勃然大怒,召萧瑾珩入宫训斥。面对跪在殿中央的萧瑾珩,太后的声音如雷贯耳:“珩儿,你究竟怎么回事!汐儿是个多么好的姑娘,你怎么能让她跑了?哀家可是只认她做儿媳的!”
“母后……”萧瑾珩抬头欲言,却被打断。
“如果找不到汐儿,你就别进宫来见哀家了!”太后语调陡然严厉,目光如炬,“一个男人,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简直丢尽脸面!瞧你现在的样子,邋遢至极,这样怎么配得上汐儿?”
稍作停顿,太后放缓语气,耐心劝导:“找汐儿固然重要,但也不能因此荒废正事。你皇兄派你去南边剿匪,边境危机四伏。看你如今这般萎靡不振,他都不好意思开口,只能让我代为传旨。”说着,她将圣旨递到萧瑾珩手中,叹息一声,“回去收拾吧,明日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