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陈皮戒备

陈皮阿四的声音嘶哑而短促。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两侧的雪坡上，猛地窜出数道黑影——那是人面怪鸟！它们有着类似人类扭曲面孔的头部，翅膀展开遮天蔽日，利爪闪着寒光，发出刺耳的怪叫，俯冲下来！

黑瞎子该死，这些东西居然飞出来了

林娇娇可能是因为我们靠的太近了

黑瞎子（低声道）你不要用你的力量

林娇娇嗯嗯

王胖子怒吼一声，抄起手中的登山镐就抡了过去。镐头精准地砸中一只怪鸟的翅膀，发出沉闷的骨裂声，怪鸟惨叫着跌落。

吴邪也拔出匕首，脸色煞白地应对着另一只的扑击。他的动作远不如胖子狠辣，更多是狼狈的格挡和闪避。

张起灵的身影则如同鬼魅。他甚至没有使用武器，只是精准地侧身、抬手，手指如铁钳般扣住一只怪鸟的脖颈，猛地一拧，那令人心悸的“咯咯”声便戛然而止。他将软下来的尸体随手扔开，目光冰冷地扫视着战场，仿佛在寻找着什么。林娇娇跟在黑瞎子的身后注意到他的视线，挥挥手，示意自己没事。

这时，一只怪鸟突破了前方的防御，直扑队伍中段的林娇娇而来！那狰狞的“人面”在眼前急速放大，带着腥臭的气息。林娇娇心脏几乎停跳，下意识就要抡尾巴。

林娇娇【我靠】

“噗嗤！”预料中的冲击并未到来。一柄短刀从斜刺里闪电般递出，精准地贯穿了怪鸟的头颅。是陈皮阿四身边一个叫郎风的手下。他抽出刀，浑浊的血溅在雪地上，迅速冻结。“医生，跟紧点。”郎风的声音没有波澜，转身继续警戒。

林娇娇谢谢你，帅哥

“？”郎风又扭头看了她一眼又扭过去

黑瞎子没事吧？！

张起灵！

林娇娇没事没事，没碰到我

等人面鸟的踪影消失

陈皮继续走

风雪似乎永无止境。在张起灵那近乎非人的方向感指引下，队伍在能见度极低的白茫中艰难跋涉了不知多久。体力正在迅速消耗，低温如同细密的针，不断刺穿厚重的防寒服。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张起灵再次停下。这一次，他并非因为危险，而是静静地仰着头，望向侧前方的巨大山壁。陈皮阿四沙哑的声音在风雪的呼啸中显得异常清晰，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像是敬畏，又像是狂热。

陈皮到了！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瞬间，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失去了言语。那是一片几乎垂直于地面的巨大冰川绝壁，光滑如镜，高耸入云，仿佛连接着天与地。而在那晶莹剔透的冰层深处，就在绝壁的中上部，赫然镶嵌着一个巨大的、轮廓清晰的阴影。那阴影的形状，酷似一个蜷缩在母体子宫内的胎儿！它有着浑圆的头部，弓起的背脊，蜷缩的四肢，甚至连那微妙的比例，都像极了人类胚胎。它并非绘制或雕刻，而是冰川内部自然形成的、颜色略深于周围冰体的巨大阴影，仿佛是这座雪山孕育出的生命核心。冰层在微弱天光下折射出幽幽的蓝光，将那“胎儿”的轮廓勾勒得愈发神秘、圣洁，却又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