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灯光在斑驳的墙面上投下摇曳的影子,仿佛无声地诉说着某种不安。马嘉诚抬起手,轻轻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马嘉祺坐近些。“嘉祺,我琢磨着让你和程鑫去总部那边报到,小贺儿会带你们过去,我还得留在这儿把剩下的工作处理完。”他的声音低沉,却透着一股温和,像是一杯陈年的茶汤,暖意中带着些许沉淀的涩。“你听明白了么?”语气微微一顿,似乎在斟酌措辞。
马嘉祺垂下眼睑,浓密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抹浅浅的阴影,静默数秒后,他缓缓开口:“我答应你。”话音平静,却藏着一丝试探。忽然,他猛地抬起眼,目光如刀锋般直刺向马嘉诚,“不过——”他微微前倾,语气变得强硬,“你得保证你能活着回来。”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时间停滞不前。马嘉诚直视他的双眼,没有丝毫犹豫地回应:“我答应你,我会活着回来。”
夜深了,四周陷入一片死寂,只偶尔传来几声虫鸣,像是黑夜中隐秘的低语。大部分房屋都已熄灯,唯有一间小屋还亮着微弱的煤油灯光,摇曳的光芒挣扎着驱散黑暗。桌前的少年正埋头翻阅一本厚重的《资本论》,眉头微蹙,神情专注,连呼吸都刻意压得很轻,生怕惊扰了这份安静。“吱呀——”一声,老旧的木门被推开,发出低沉的声响。马嘉祺迈步走了进来,身影被拉得细长,映在墙上如同一道孤独的剪影。“阿程,怎么还不睡?”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与关切,站在门口却没有急着迈步靠近。
丁程鑫合上书,抬起头看向马嘉祺,随即走上前,伸手将他披在肩上的外套脱下来,挂到一旁的墙上。“你还没有回来。”他的语气平淡,却隐隐透着一丝责备。马嘉祺看着他的背影,目光柔和了些,“以后要是太晚了,就别等我了,早点休息。”他说得轻描淡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丁程鑫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来,“好,我会为你留灯。”他的声音低低的,含着一抹倔强。
“嗯。”马嘉祺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酝酿什么难以启齿的话。终于,他开口了:“阿程,我们得收拾东西离开这里了。”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隐隐的沉重。丁程鑫愣了一瞬,疑惑地皱起眉头,“去哪?”他问得直接,目光紧紧盯着马嘉祺的脸。马嘉祺看了他一眼,解释道:“我们要去总部报到,小贺儿明天会带我们去。但是,哥他不跟我们一起。”他顿了顿,继续道:“他要留下来完成任务,不能跟我们一起走。”
丁程鑫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些,显然还没完全消化这个消息。马嘉祺自然看出了他的疑虑,于是补充了一句:“这是计划的一部分,不会有事的。”尽管说得笃定,可他的眼神中还是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不安。
“若是哥留在此处,恐怕父亲定会去找他。毕竟,他已知晓哥的身份,只是碍于我一直未曾挑明。如今,他寻不到我,必然会将矛头转向哥。”
“再者,你所拉拢的那个师里,有几个人是我爹安插的棋子。虽然我尚不清楚具体是谁,但我深信其中必有我爹的眼线。我们绝不能让哥去冒这个险。”
丁程鑫的语气很急切,一字一句都砸在马嘉祺的心上,让他不由得犹豫了一会儿。
“但是我已经答应我哥了,怎么办?”
丁程鑫叹了口气,语气也软了下来。
“如果一定要走的话,我们就只能让哥留意一下了,让他多注意,不然真的有可能会上当,而且我爹也是军人出身,虽说没有你家那么强大,但至少也是懂打仗的人。”
马嘉祺应了下来,最后坐在桌前与丁程鑫商量着明天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