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他目光扫过王默和她身后的叶罗丽战士，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在指责别人是阴谋之前，先管好你们自己那点可怜的魔法和……嗯，拆迁行为吧。告辞了，诸位‘正义使者’。”

话音未落，他手中的金色怀表轻轻一荡。

咔哒。

一声轻响，仿佛敲在了时间的节点上。

林瑶只觉得周围的景象瞬间扭曲、拉长，色彩混合成一片无法辨认的漩涡。失重感传来，但仅仅持续了一瞬。等她再次站稳，眼前的景象已经完全变了。

不再是那片甜腻得发慌的森林，而是一处极为空旷、幽暗的大殿。穹顶高远，仿佛连接着星空，点缀着明明灭灭的冰冷光点。脚下是光滑如镜的黑色石质地面，倒映着穹顶的微光，更显深邃。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陈旧的、混合着星辰尘埃与时间停滞的气息。

叶罗丽战士们的吵闹声、森林的花香、净水湖的水汽……全都消失了。这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她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和小九蹄子轻轻叩击地面的哒哒声。

“这里是幕天阁的外殿之一。”黎灰的声音在她身旁响起，打破了寂静，“暂时安全。”

林瑶环顾四周，这地方大得惊人，也冷清得惊人。除了几根支撑穹顶的、雕刻着复杂星轨图案的巨大石柱，几乎看不到任何多余的摆设。一种无形的压力弥漫在空气中，并非针对她，而是这个地方本身所携带的质感。

“刚才……那黑暗是怎么回事？”林瑶忍不住问道，这是她目前最关心的问题，“还有那个声音……”

黎灰把玩着手中的怀表，眼神幽深：“那是‘法王’的力量余波。至于声音……”他看向林瑶，目光锐利得像要剖开她的灵魂，“这应该我问你。普通的异界来客，可引不动他老人家投下注视。你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林瑶心头一紧。秘密？她最大的秘密就是穿越者和瑶的技能包。难道瑶的力量体系，在这个世界属于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还是说，那只是一种……更高维度的力量表现形式，引起了本土顶级存在的兴趣？

她抿了抿唇，没有立刻回答。她知道，在这里，坦诚未必是美德，保留底牌才能活得长久。

黎灰见她沉默，也不追问，只是笑了笑：“无妨。时间会揭示一切。在幕天阁，你有的是时间去了解这里的规则，以及……展现你的价值。”

价值？林瑶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书籍，又感受了一下体内流淌的、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柔和能量。

辅助的价值吗？在这个信奉绝对力量的地方？

她抬起头，望向大殿深处那仿佛没有尽头的黑暗，轻轻吐出一口气。

“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