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望去,只见门口一个拄着拐杖的十五六岁的少年出现在会场大门口,气喘吁吁地叫停。
“在比斗开始之前,”少年一边说着,一边往前移动,那张颇有标志性的脸惹得在座众人议论纷纷。
常剑门的房堂主看清了来人是谁后,脸色便是一白。
“这不是……玉家的小儿子吗,怎么如今这副凄惨的模样?”
“听说玉家几年前遭逢大火,一家老小一夜之间死的死散的散,从此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
“哎哟真是可怜,这孩子看着腿脚不好呢,年纪轻轻的就这样,以后该怎么办哟。”
少年一路走过议论的人,来到最中央的台子面前,面色凛然道:“诸位前辈,玉嘉此次前来是想为我玉家一百三十三口人讨一个公道。”
他掏出一枚令牌,离得近的,见到他手上的令牌,纷纷倒吸一口冷气,惹得靠后的人们急着往前伸脖子,想看看那究竟是何物。
“小辈手上的是常剑门副门主的贴身令牌,是我的母亲临死前从屠杀我玉家满门的凶手身上扯下的。”少年双眼微红,看着房堂主的眼神满是仇恨。
“常剑门上下觊觎我玉家不传世的秘籍,讨要不成便屠戮我一家满门,不仅抢走了秘籍,为了掩盖罪行,还放了一把大火,将我玉家山门烧得一干二净!”
杀人放火!
这可是邪教才干的事啊。
玉嘉的话音刚落,满座皆惊,也顾不得掩盖声音了,当即就和邻座的人议论起来。
“你放屁!”房堂主惊怒而起,指着玉嘉骂道:“我常剑门行得正站得直,从不做违背良心的事,大家都知道玉家的小少爷早就死了,你是哪里来的小杂种,胆敢血口喷人!”
“我自然是吉人天相,大难不死,若是你不相信,我也有证据。”玉嘉说着,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将只有一个指节的尾指露在众人面前。
“我玉家因为功法缺陷,及冠之前尾指会渐渐往回缩,及冠之后配合秘密功法,方能将缩进去的尾指恢复正常,若是怀疑我造假,不妨上前摸骨检查,一验便知。”
纵然大家心底信了几分,为了公正,盟主还是让身边的长老上前严查,得知确实是玉家小少爷无误。
“哼!纵然你真的是玉家小少爷,也不能口说无凭,你只凭一枚令牌便要将这滔天的罪恶扣在我常剑门的头上,只怕有些异想天开了,我怎么知道令牌不是你偷的!”房堂主梗着脖子,一副自己没有做过的样子,甚至还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以示证明。
“你看,我的手可没有像你的那样畸形!”
玉嘉见状突然冷笑,“方才我说的只是江湖上大家都知道的事,但是我玉家的秘籍之所以不外传,却是因为一项大家都不知道的缺陷。”
他抬手指着房堂主的手臂,道:“若是非我玉家弟子及冠之后擅自练习玉家秘法,若是没有秘法相助,便会因为功法不当而导致整条手臂骨头萎缩,粗细比寻常习武之人小上一圈!而那道秘法,早已经在那场大火中焚烧殆尽了。”
“房堂主,你和你身后的人敢掀起袖子给大家看吗!”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转头去看常剑门弟子的手臂,却因为隔着袖子,而什么都看不到,心中有所揣测。
“说起来,最近常剑门的制服,好像换了样式呢。”坐在盟主座位旁边的一位老人摸了摸山羊胡,意有所指地看着房堂主的样式。
众人闻言纷纷回想,果然发现常剑门现在的制服与从前有着微笑的差别,不由得对玉嘉的话又信了几分。
房堂主自然是不能掀开袖子的,他瞪着玉嘉,高声道:“清者自清,我没有做,自然也不需要向你们证明!”
“好一个清者自清!”玉嘉上前一步,似乎被房堂主的厚脸皮所气到,怒极而笑,“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他转头去看众人,掏出了一本秘籍来,道:“我失踪这些年,其实是一直被囚禁在常剑门副门主的地宫之中,他才一练习,便已了解了功法的缺陷,对我施加拳脚,让我交出秘法,我宁死不从,便被他囚禁至今,前阵子因为常剑门遇到麻烦,一时松懈,才让我找到生机,而我手上的,便是从副门主房中偷出来的,结合我玉家秘籍重新编写的常剑门秘籍。”
他将那本秘籍丢到地上,“相信大家都对常剑门的招式不陌生吧,这上面的招式或许会给你们一些惊喜!”
坐在前面的一名弟子将秘籍捡起来,翻看起来。
本来只是想看个热闹,没想到越翻越是一阵心惊。
“这、这招式!”他将秘籍扔到了地上,惊怒地指着房堂主道:“这上面的招式,与我门中师兄弟前日所遭受的袭击竟然一模一样!”
什么!
此言一出,众人再次哗然,只是这次的惊叹声中,多了些恍然与愤怒。
在场的门派中,有七成的人都遭受了不明的袭击,一听这话不由得都上前,想要去抢下秘籍,确认那上面所记载的招式。
武林盟主及时将秘籍拿到手上,仔细翻阅了一阵,不多时便抬头看向房堂主,道:“这上面确实是常剑门的招式,其中多处确实有玉家秘籍的影子,房堂主,你们可有话说?”
“这、这不……”房堂主还想说话,却被身后飞来的一把匕首敲晕了。
众人警惕回望,就看见常剑门的门主手上提着一个人,仔细一看,竟然是常剑门的副掌门。
“不必再说。”常剑门的门主是个年过六旬的老人,他步履稳健,面色红润,丝毫看不出上了年纪,他将手上的人丢到地上,对玉嘉点了点头,“玉家一事我已查清,全都是我门中副门主一时贪念,私自行动,祸害玉家的,也都是副门主一派的人。”
老者面上显出了几分痛心,“我闭关多年,没想到门中竟然出现了这样的额蛀虫,常剑门中已经在清理门户,我亲身前来,是要将始作俑者的性命奉上,以慰玉家一百余口在天之灵。”
“这老东西,消息可真够灵通。”凤轻笑轻轻说了句,显然对老者的话并不相信。凌清琢笑着摇了摇头,显然对老者的到来并不意外。
海州城毕竟是常剑门的地盘,消息自然传得快。
老者扫了凤轻笑一眼,接着道:“为了补偿,我决定出万两白银,为玉家上下重修陵墓,并辅佐玉家少爷重振玉氏一族。”
常剑门门主都出来说话了,又是清理门户,又是做了补偿,事情便就此告一段落,不过在场的众人看着常剑门弟子的目光却十分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