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的光线斜斜切进来,潘若雪几人放轻了脚步,像带着一串未说出口的心思,慢慢走到方老师的办公桌前。桌面的阳光安静地伏着,连同那杯半温的茶水,都在等她们开口似的。
“方老师,班上,现在有人在谣传我和谢临渊在一起了”潘若雪焦急的说道。
“是啊,方老师,这件事给我潘若雪造成了很大的影响,现在,班上到处都在传,我和他一直在被班上的人议论,这已经严重的影响到了我和她的注意力,让我们无法专心学习”谢临渊在一旁补充道。
“噢,这样啊,你们是什么时候得知班上有人在谣传你俩在谈的?”
“就在刚刚”
“听谁说的啊?”
“黎晓彤”
“她在这里吗?”
“我在,方老师”
“你是什么时候听到这些谣传的?”
“当我从贺妮那里得知班上在谣传他俩在谈的时候就立马告诉她了”黎晓彤边说边指着潘若雪。
“噢,这样啊”
说完后,方老师站了起来,走到办公室门外,叫了一个同学,让他去把3班的贺妮叫过来。
等到贺妮到来后,方老师问她是从谁那里听来的,她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后,也把他叫了过来。
在那人还没有到来的时候,方老师对着潘若雪两人说:“别担心,我会查清楚的,你们两个先就当这事没发生,别受影响,如果是谣传,我会给你们一个公道的。”说完,方老师就先让其余人回去,只留下了贺妮和那人。
潘若雪、黎晓彤和谢临渊回来后,周围的同学涌了上来,问“发生什么事了,你们为啥会被叫去办公室啊?”
“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吗?”
“真的”潘若雪边这样说,边想“如果他们不知道的话,现在不说,谣言的风声就不会再大一点了;如果他们知道,现在告诉他们,可能会打草惊蛇,让那些传谣的人会有所防范,提前想好应对话术,不利于调查”
此时,办公室的门虚掩着,有几个同学的身影在门框里晃了晃,说你们班主任叫几个人到办公室去,被点到名字的同学,像被无形的线轻轻牵起,脚步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轻颤,依次融进了走廊尽头的光影里。
“叮叮叮~”上课铃响了。
下课铃余音还没散尽,窗外的风还卷着几分雀跃,同学们却像被按了慢放键,肩膀垮着,脚底板似有千斤重,一步三回头地挪回座位,连带着桌椅都发出几声不情不愿的轻响。
接下来的一节数学课,潘若雪和谢临渊都心不在焉的,因为有人谣传他俩在谈的这件事,让他俩忍不住不思考此事,究竟是谁在传?
晨露落了两回,暮色浸了两遭,两日的光阴在指尖与纸面的摩挲中慢慢沉淀。那些曾在风里打着旋儿的碎语,像被揉皱的纸团终于被轻轻展平,纠缠的脉络一点点舒展开来,真相的光正顺着裂缝,一点点漫进这场沉默的喧嚣里。
日头爬到天空正中,蝉鸣正打着盹儿,班主任方老师站在讲台前,声音像浸了温水的棉线,轻轻落在安静的教室里:“同学们,有件事要跟大家说。”
霎时间,发呆的同学注意力暂时回归,作业上的笔就此搁浅,“积善成德,而神明自得,圣心备焉”的背书声戛然而止。这些人的目光和注意力落到了方老师的身上,静静的等待着他要说什么。
“这几日班里的风言风语,想必大家都听见了。”方老师的声音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关于潘若雪和谢临渊的传言,我今天在这里说清楚——那都是假的,没有半分实情。”
“那些造谣者,别人潘若雪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才跟你们认识几天啊,你们就传出这种谣言,你们让她怎么办啊!”声音里裹着点没忍住的火星子,像被风轻轻吹过的炭火,明明灭灭间,能感觉到那股压着的气,正顺着字缝一点点往外冒,却又没真的燃成燎原之势。
“还有,那些造谣的人,我劝你们今天之内来找我坦白,从轻发落,如果,过了今天,你还不说的话,我去找你,可就没那么简单了”不是厉声呵斥,却自带一种沉静的力量。像山巅的青松,任风过林梢,身姿始终笔挺,目光落处,便让人心头的浮躁慢慢沉了下去。
“我现在可是摸清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你不找我,我会去找你的,你要想清楚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