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风云会走,有雨花会笑。风雨一时到,忙煞赶路人。
一家有女百家求,百家有女一家留。
清晨,一声婴儿的啼哭打破了漫山的寂静,随后,接生婆的话又将这寂静点燃。
王泉是女孩呀!没事儿,我们俩个都年轻,过两年就再生个。
王母没事什么没事,头胎是女,难得好字。你去找先生去,带点礼信,寻个解法。
王母快去!等吃早饭呢?你又没生娃。
王泉好!我这就去。
拿了所谓的礼信,一条腊肉和一瓶烧酒,还有一个不知装了多少钱的红包,王泉,这位新任的父亲,开始为了还没有影子的儿子奔忙。
杨婷妈!我肚子不争气,劳累你了。
才生完孩子,杨婷早就用尽了全身力气,还得支起身子对婆婆的一碗热水感恩戴德。
王母快躺下,有什么的。那个女人不经历这遭,妈知道你难。我也不是那丧良心的,磋磨儿媳,老天爷要和我们玩心眼,谁都防不住。
杨婷妈,这话能说吗?
说着,还神情紧张地左右张望。
王母就要这么说,老天爷才听的见,你才能不遭罪。真是的,一定的是个儿子吗?
王母自顾自地念叨,接过碗回了火房,不一会儿,端了锅热腾腾的老母鸡汤。
王母喝完汤,泉子也回来了,等他来,再看这个孩子怎么处理。
杨婷好,妈!你也喝吧!
这间温暖的屋子里,有三个女性,一个苍老,一个虚弱,一个无人在意。
王泉妈!先生说了,让她和夫家一个姓,就不算是我们家的人,就不占我儿子的好字了。
王泉喝了一口凉水,在水缸里随意舀的,缓了一路跑来的渴意。随后,他轻轻掀开产房的帘子,进来回王母的话。
王母找到人家了吗?
王泉琳妹夫家那边彩礼高,我问了大娘,他们那边过一周就来定下。
王母那边呀!倒是个去处。
王母彩礼我们也不要了,但要那边出从小到大的衣裳,这是这边出阁的规矩,你待会儿去说。
王泉大娘知道,刚和我说了。先生说了,走了这个女儿,会来两个儿子。一个换两个,要出一套尊重。
王母是这个理,拿我那套吧。
两人商量着,杨婷按着婆婆的意思喂孩子喝了几口奶。隔壁三奶送来了米汤,是婆婆给了钱的,熬的很稠,还有一些油星。
天黑,大娘带了几个后生来到王泉家。
大娘那边有了信,是一家的独子,姓丰,丰收的丰。布料什么的都备好了。就等过两天的日子来接人。
大娘就是那边的规矩,要三尺见方的轿子送,要装扮的漂漂亮亮的,什么枣子,花生的要堆满轿子的挡板。
大娘还有左右戴圈,脚上戴铃,身上穿罗。
王母这么麻烦,光这些就得几万块钱了。
大娘你傻呀?扯几块有光泽的布就得了,嫁衣还要时时穿着呀!
王母是的了。
王母你先带他们去吃饭,我们这儿也不能让他们进来。
大娘知道了。
大娘我叫他们去客房那边睡。
这是这儿的规矩,出嫁的新娘子出嫁前几天不能出门,自家的族兄要一直守着,叫做守新子,寓意进门得子。
就这样,女孩降生的第一天就完了。而在这温暖的房子外,是嘀嘀咕咕的晦气和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