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澜看着她们，又看了看始终没抬头的顾渊，突然笑了，只是那笑里没什么温度：“让我跪？你们也配？”
“你还敢嘴硬！”沈暖怡被她这副无所谓的样子彻底激怒，上前一步就要去推沈星澜的肩膀，“今天不把笔交出来，我就……”
“你就怎么样？”沈星澜侧身躲开，动作快得像只溜滑的小猫，沈暖怡扑了个空，差点摔在地上，还是王倩赶紧扶住了她。这一下更让沈暖怡没面子，她指着沈星澜的鼻子，声音都在抖：“王倩，跟我一起把她按住！我就不信搜不出来！”
王倩犹豫了一下，看了眼最后一排的顾渊——他还是那副姿势，笔转得“嗒嗒”响，像是完全没看见这边的混乱。可越是这样，王倩越觉得他是默认了，于是咬咬牙，撸起袖子就朝沈星澜走过去：“沈星澜，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沈星澜往后退了两步，后背抵在了课桌边，手里悄悄攥住了桌角的橡皮——不是想打架，就是觉得真被按住了太丢人。班里的同学都缩在座位上，有人偷偷拿出手机拍照，有人小声议论，却没一个人敢上前劝架。
就在王倩的手快要碰到沈星澜胳膊时，教室门“哐当”一声被推开了。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转头看去——是班主任，手里还拿着教案，脸色铁青地站在门口：“你们在干什么？！”
沈暖怡的动作瞬间僵住，王倩也赶紧收回手，两人对视一眼，都有点慌。还是沈暖怡反应快，立刻红了眼眶，扑到班主任面前哭：“老师！我的钢笔不见了！就是我爸从瑞士带回来的那支限量款，全球就两百支！我怀疑是沈星澜偷的，我们想搜一下，她还不配合！”
班主任皱着眉，看向沈星澜，又扫了眼地上乱糟糟的书包和零食堆，脸色更沉了：“沈星澜，有这事？”
“没有。”沈星澜站直了身子，拍了拍校服上的灰尘，嘴角的饼干渣早就擦干净了，声音也恢复了平时的软乎乎，却带着点坚定，“她翻了我的书包和抽屉，什么都没找到，现在还要搜我的身，我说让她别闹，她就说我嘴硬。”
“你胡说！”沈暖怡立刻反驳，“你肯定是藏起来了！说不定藏在……”
“好了！”班主任打断她，语气严肃，“不管丢没丢东西，在教室里闹成这样像话吗？沈暖怡，你先冷静点，再仔细想想，是不是自己放错地方了？沈星澜，你也别激动，要是没拿，就配合老师调查。”
就在这时，一直没说话的顾渊突然站了起来。
他的动作很轻，却让整个教室瞬间安静下来。班主任也看向他，有点意外——顾渊虽然是校霸，但平时在老师面前还算收敛，很少主动掺和这种事。
顾渊没看班主任，也没看沈暖怡，只是目光淡淡地扫过沈星澜，薄唇动了动，吐出的话依旧冷得像冰：“老师，没必要查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沈星澜。她以为顾渊会接着帮沈暖怡说话，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沈暖怡更是急了：“阿渊，你怎么……”
顾渊没理她，继续对着班主任说，语速不快，却每个字都清晰：“刚才午休，我看见她……”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突然顿住了。视线落在沈星澜身后的某个地方，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转笔的动作也停了。
沈星澜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看——是她刚才捡饼干渣时碰倒的垃圾桶，里面除了废纸和零食袋，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可顾渊的眼神，却像是在垃圾桶里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班主任也顺着看过去，疑惑地问：“你看见她什么了？垃圾桶里有什么？”
顾渊没回答，只是迈开长腿，朝垃圾桶走了过去。他的步伐很慢，黑色的校服裤扫过地上的零食袋，发出轻微的声响。全班人的目光都跟着他移动，沈暖怡的心跳突然加速，莫名有点慌：“阿渊，你别过去，那里面都是垃圾……”
顾渊没停，走到垃圾桶边，弯腰，伸出手指，轻轻勾出了一样东西。
那东西裹在一张皱巴巴的纸巾里，露出一小截磨砂银的笔身，笔帽上的蓝水晶在阳光下闪了一下——正是沈暖怡那支“失踪”的钢笔。
沈暖怡的眼睛瞬间瞪圆了，嘴里喃喃着：“怎么会在这儿……我明明……”
班主任也皱起了眉：“沈暖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星澜也愣了，她刚才明明没碰过垃圾桶，钢笔怎么会在里面？难道是有人故意放进去的？
就在大家都疑惑的时候，顾渊突然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沈星澜，薄唇轻启，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话：“这支笔，是她刚才扔进去的。”
沈星澜的瞳孔猛地一缩：“我没有！”
“不是你是谁？”顾渊的语气依旧冰冷，眼神却带着点说不清的锐利，“刚才只有你在垃圾桶旁边待过。”
班主任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看着沈星澜：“沈星澜，你最好说实话，到底是不是你拿的，又扔进去的？”
沈星澜看着顾渊，又看着一脸得意的沈暖怡，还有周围同学怀疑的目光，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她明明什么都没做，怎么就成了偷东西还毁证的人？
她张了张嘴，想反驳，可就在这时，教室门口又传来一个声音，带着点惊讶：“老师，你们在说什么？我刚才在走廊捡到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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