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澜的书桌抽屉里,多了条银质细手链——是她最近兼职写稿赚的第一笔钱,特意挑了条设计简单的款式,戴上时刚好能露出手腕上那道浅淡的旧疤,像给过去的自己一个温柔的交代。
周一早上,她刚走进教室,就有同学盯着她的手腕看:“星澜,你这条手链好好看啊!简约又显白,在哪买的?”
沈星澜笑着说了店名,刚坐下,就见沈暖怡踩着上课铃走进来,手腕上赫然戴着一条几乎一模一样的手链,只是链尾多了颗小小的粉色水钻。她故意晃着手腕走到讲台边,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全班都听见:“哎呀,这条手链我戴了好久了,之前一直放在家里没敢带,没想到今天戴来,大家都这么喜欢。”
有同学愣了愣:“可是……跟沈星澜那条好像啊?”
沈暖怡立刻收了笑,委屈地看向沈星澜,眼底飞快闪过一丝得意:“星澜,你这条手链……怎么跟我的这么像?我这条是我妈妈去年出国给我买的,全球限量款呢。”
沈星澜没说话,只是低头翻着课本——她知道沈暖怡又在搞小动作,懒得搭理。可沈暖怡却不依不饶,下课铃一响就凑到她座位旁,拉着她的手腕对比:“你看,除了那颗水钻,其他地方都一样!你是不是看到我戴过,才去买的同款?”
周围的同学围了过来,沈暖怡的闺蜜林微微立刻帮腔:“肯定是沈星澜学暖怡!暖怡这条手链我们早就见过了,沈星澜昨天才戴来的!”
“就是!学人精最讨厌了!自己没品味,非要抄别人的!”另一个闺蜜跟着附和。
顾渊坐在不远处,虽然最近没怎么理沈星澜,但听到“学人精”三个字,还是皱着眉走了过来。他看着两条几乎一样的手链,又看了看沈暖怡委屈的表情,冷着脸对沈星澜说:“沈星澜,你能不能别总学暖怡?有意思吗?”
沈星澜终于抬眼,眼神里没了平时的平静,带着点嘲讽:“她说是她先戴的,就是她先戴的?你亲眼看见她去年戴了?”
“我……”顾渊语塞,他其实没见过,只是觉得沈暖怡不会撒谎。
就在这时,之前问沈星澜手链店名的同学站了出来:“我昨天问过星澜,她说是在学校附近的饰品店买的,那家店上个月才开业,怎么可能是去年的限量款?”
另一个同学也跟着说:“对啊!我上周还去那家店逛过,见过这条手链,根本没有水钻款,肯定是沈暖怡后来加上去的!”
沈暖怡的脸瞬间白了,却还是强撑着:“就算手链是我后来加的水钻,那……那你昨天穿的白色长裙,也是学我的!”
昨天沈星澜穿了条米白色的长裙,是姑姑送她的生日礼物,因为版型好看,班里好多女生都夸了。结果今天一早,沈暖怡就穿了条几乎一模一样的白色长裙,连头发上绑的浅粉色发绳,都跟沈星澜昨天戴的那款一样。
“我穿长裙怎么了?”沈星澜站起身,比沈暖怡高出小半个头,眼神坦荡地看着她,“这条裙子是我姑姑送我的,她去年就买了,只是我之前觉得太成熟,没敢穿。倒是你,昨天看到我穿,今天就跟风,连头发绳都要抄,是谁在学谁?”
“我没有!”沈暖怡急了,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哭哭啼啼地对着周围的同学说,“你们别信她!是她一直学我!从穿衣风格到学习笔记,她什么都学!我只是想穿自己喜欢的衣服,戴自己喜欢的手链,她为什么非要跟我抢?能不能不要学我了……”
顾渊看着她哭,心里又软了,对着沈星澜吼:“沈星澜,你别太过分!暖怡都哭了,你就不能让着她点?别再学她了!”
“让着她?”沈星澜笑了,声音清亮,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顾渊,你搞搞清楚,我比她大三个月,我先出生的。按她这个逻辑,她现在吃饭用筷子,是不是学我?她说话用中文,是不是学我?她每天早上七点到校,是不是也在学我?”
这话一出,全班都笑了。之前帮沈暖怡说话的几个同学也闭了嘴,有同学忍不住说:“对啊!星澜说得有道理,总不能因为出生早,别人做什么都是学她吧?”
“明显是沈暖怡在模仿星澜!上次星澜换了新的笔记本记笔记,第二天沈暖怡就买了同款!”
“还有上次的学科挑战赛,星澜用了蓝色的笔芯,沈暖怡后来也换成了蓝色的!”
同学们你一言我一语,全在拆穿沈暖怡的小心思。沈暖怡的哭声越来越小,最后只能站在原地,脸涨得通红,眼泪挂在脸上,狼狈又尴尬。林微微想帮她说话,却被周围的同学瞪了回去,只能拉着沈暖怡的胳膊,小声说:“暖怡,我们先回座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