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设计比赛投稿截止只剩半个月,沈星澜的画稿已经堆成了厚厚的一叠——从印着银杏叶校徽的笔记本,到刻着教学楼剪影的书签,每一张都用铅笔勾勒出细腻的线条,再用丙烯马克笔晕染出温暖的色调,连草稿纸上的修改痕迹,都透着认真。
她特意买了个蓝色的文件夹,把画稿按类别整理好,每天放学前都会仔细检查一遍,确认无误后才放进课桌最底层的抽屉,锁上。
这天下午,沈星澜和苏雨念去图书馆查资料,临走前还特意看了眼抽屉的锁,完好无损。可等她们两个小时后回到教室,刚走到座位旁,就看到地上散落着一地撕碎的画纸——蓝色文件夹被扔在桌脚,里面的画稿全被撕成了碎片,最大的一块也只有巴掌大小,那些精心绘制的图案,此刻成了一堆废纸。
苏雨念气得浑身发抖:“是谁干的?太过分了!”
沈星澜蹲下身,捡起一块画稿碎片,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线条,眼神一点点冷了下来。她抬头看向教室,沈暖怡正和她的闺蜜团坐在座位上,林微微、苏月、林妍、顾雨思围在她身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沈暖怡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沈暖怡!是不是你干的?”苏雨念立刻冲了过去,指着沈暖怡的鼻子问。
沈暖怡像是被吓到了,往后缩了缩,眼眶瞬间红了,声音带着哭腔:“我……我没有啊!我怎么会撕星澜的画稿呢?我们虽然之前有误会,但我也不会做这种事啊!”
林微微立刻站出来帮腔:“苏雨念你别血口喷人!暖怡下午一直和我们在一起,根本没离开过座位,怎么可能去撕画稿?”
“就是!”苏月跟着点头,“说不定是沈星澜自己不满意画稿,撕了想重新画,现在却想赖在暖怡身上!”
顾雨思也附和:“我看就是!她肯定是画不出来更好的,才故意撕了栽赃暖怡!”
沈星澜站起身,走到沈暖怡面前,眼神平静却带着压迫感:“我抽屉的锁是新的,只有我有钥匙,刚才回来时锁被撬开了。你说你没动,那谁动了?”
“我怎么知道!”沈暖怡哭着摇头,眼泪掉了下来,“星澜,你怎么能这么污蔑我?我们是同学啊,你就算不喜欢我,也不能把自己做的事赖在我身上吧……”
就在这时,顾渊走进了教室,看到地上的画稿碎片和哭哭啼啼的沈暖怡,立刻皱起眉,走到她身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顾渊……”沈暖怡扑进他怀里,哭得更凶了,“星澜的画稿被撕了,她和苏雨念说是我干的,可我真的没有……我下午一直和微微她们在一起,你要相信我啊!”
顾渊拍着她的背,转头瞪着沈星澜,语气冰冷:“沈星澜,暖怡说她没做,就是没做!是不是你自己撕了画稿,想栽赃给她?”
“我没做。”沈星澜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画稿是我半个月的心血,我不会撕。而且,刚才图书馆的管理员可以证明,我和苏雨念下午一直在图书馆,根本没回来过。”
班里的同学也围了过来,有人看着地上的画稿碎片,小声议论:“肯定是沈暖怡干的!她之前就总针对沈星澜!”“对啊!上次偷项链的事也是她污蔑的,这次肯定是怕沈星澜比赛赢她,才撕了画稿!”“顾渊也是,每次都帮着沈暖怡,真是瞎了眼!”
有几个之前和沈星澜一起参加过学科挑战赛的同学,直接站出来说:“我们相信星澜!她不是那种会栽赃别人的人,反倒是沈暖怡,前科太多了!”
“就是!沈暖怡的闺蜜团就那四个人,她们的话能信吗?上次模仿闹剧,她们不也帮着沈暖怡撒谎?”
林微微听到这话,立刻反驳:“你们凭什么这么说?暖怡那么善良,怎么会做这种事?肯定是沈星澜自己的问题!”
苏月也跟着说:“我们四个下午一直和暖怡在一起,她连座位都没离开过,你们不信可以问别人!”
可她们的辩解,在大多数同学看来,根本站不住脚——谁不知道她们四个是沈暖怡的“铁杆跟班”,不管沈暖怡做什么,她们都会帮着隐瞒。
顾渊看着周围同学质疑的目光,又看了看怀里哭个不停的沈暖怡,心里有些犹豫。他想起昨天下午,沈暖怡拉着他,小声说“顾渊,沈星澜的画稿好像很厉害,我怕比不过她,怎么办”,当时他还安慰她“别怕,有我在”。现在想来,沈暖怡当时的眼神,分明就是在暗示他什么。
难道……画稿真的是沈暖怡撕的?甚至,是她让自己帮忙?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顾渊压了下去。他看着沈暖怡哭得发红的眼睛,还是硬着头皮说:“我相信暖怡!她不会做这种事!沈星澜,你要是拿不出证据,就别再污蔑她了!”
沈星澜看着他,眼神里没了之前的波澜,只剩下一丝失望:“顾渊,你总是这样,不管她做了什么,你都选择相信她。但你有没有想过,你所谓的‘相信’,不过是在帮她一次次伤害别人?”
说完,她蹲下身,开始一片片捡起地上的画稿碎片。苏雨念也跟着蹲下来,一边捡一边骂:“沈暖怡,你等着!我们一定会找到证据,证明是你干的!”
沈暖怡靠在顾渊怀里,偷偷抬起头,看着沈星澜捡碎片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得意——没有了画稿,沈星澜就算再有本事,也参加不了比赛了。这次的第一名,肯定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