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里的争执最终以顾渊的妥协收场。顾晨闷头抄着数学卷子,笔尖在纸上划得飞快,时不时还要抱怨两句“沈星澜写得太密,看不清步骤”;顾渊则对着文综的论述题皱紧眉头,抄得手指发酸,只能时不时甩甩手缓解;只有沈暖怡,抄了没两页语文抄写就嫌手累,偷偷拿出手机刷起了短视频,偶尔抬头看看两人的进度,见他们快抄完了,才敷衍地写几个字。
夜越来越深,窗外的虫鸣声渐渐稀疏。顾晨最先抄完数学卷子,把笔一扔,瘫在床上:“可算抄完了,手都快断了。”顾渊也放下笔,揉了揉脖子,看着桌上剩下的半本英语阅读题,又看了眼旁边几乎没动的沈暖怡,忍不住催:“暖怡,你快点,再不抄完就天亮了。”
沈暖怡头也没抬,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着:“急什么,反正抄不完了,大不了明天早上早点去学校,再抄点别人的。”她说着,把手里的语文抄写本扔回桌上,眼睛依旧盯着手机,“这作业太麻烦了,我看沈星澜的作业写得这么好,干脆直接拿她的去交算了,老师肯定看不出来。”
顾晨坐起身,皱着眉:“那怎么行?沈星澜发现作业没了,肯定会怀疑我们的。”
“怀疑又怎么样?她又没证据。”沈暖怡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反正她学习好,老师就算知道她没交作业,也不会太为难她,顶多批评两句。可我要是交不上,肯定要被老师罚的。”她说着,伸手把沈星澜的语文抄写本、英语阅读题和文综卷子都抱了过来,塞进自己的书包里,“就这么定了,明天我直接交她的作业,你们别说漏嘴就行。”
顾渊和顾晨对视一眼,虽然觉得不妥,但想到自己已经抄完了作业,也不想再多生事端,只能默认了沈暖怡的做法。顾渊把抄完的作业收拾好,又把剩下的数学卷子和理综题放回沈星澜的作业堆里,趁着夜色,悄悄溜回沈星澜的房间,把作业放在书桌上,却没注意到,沈星澜的语文抄写本和英语、文综作业,早已被沈暖怡拿走,桌上的作业堆明显矮了一截。
第二天清晨,沈星澜醒来时,顾渊他们已经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了。她简单洗漱后,检查了一下书桌上的作业,见作业堆看起来还算整齐,以为他们昨晚只是偷偷看了看,没敢拿走,便放心地把作业装进书包,和爷爷奶奶告别后,跟着他们一起回了城。
回到学校,刚进教室,课代表就开始收作业。沈星澜从书包里拿出作业,正要交给语文科代表,却发现语文抄写本不见了。她皱着眉翻了翻书包,又翻了翻书桌,还是没找到,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昨晚明明放在书桌上了,怎么会不见了?
就在这时,沈暖怡拿着一摞作业走到语文科代表面前,笑着把作业递了过去:“科代表,我的作业都写完了,你收一下。”沈星澜抬头看去,只见沈暖怡手里的作业,赫然是她丢失的语文抄写本和文综卷子,连本子上她特有的标记都清晰可见。
沈星澜的眉头瞬间皱紧,而沈暖怡刚好转头看向她,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然后若无其事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课代表还在催促大家交作业,沈星澜站在原地,看着沈暖怡的背影,心里已经明白了——她的作业,被沈暖怡拿去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