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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心照不宣雨夜

劳蓝:雨夜未央

怎么没入提醒我发库存./AAA

我库存改改就能发惹

谁明天提醒我发第三章 不然我会忘的

◎此章节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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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七八日,蓝几乎都泡在研究所里。成了他第二个,或者说,在眼下这段时间里,甚至是第一个栖身之所。实验室的灯光总是倔强地亮到最后,像旷野里唯一的星子,对抗着沉沉的夜幕。

窗外的天色,从傍晚的瑰丽霞彩,渐渐沉淀为墨蓝,最后彻底被霓虹灯与夜色交织的网笼罩。蓝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颈椎传来一阵僵硬的酸痛。他放下手中的微量移液器。

这才注意到窗外不知何时已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初夏的雨,来得总是有些猝不及防,水珠顺着冰冷的玻璃窗蜿蜒滑落,将远处商业区斑斓的霓虹灯光切割、晕染成一片片模糊而湿润的光斑,像是印象派的画作。

他抬眼看了看挂在墙上的电子钟,红色的数字清晰地显示着:00:17。桌面上,各种分析报告、实验数据记录表还堆得像座亟待征服的小山,旁边是喝剩的半杯早已冷透的咖啡,棕黑色的液面没有丝毫涟漪。一种熟悉的、混合着疲惫与些许厌烦的情绪悄然漫上心头,

但他只是深吸了一口气,将注意力重新拉回显微镜下的切片。结束手头最后一组数据记录,保存,关机。整理实验台时,他的动作一丝不苟,仿佛某种必须完成的仪式,用以将工作状态与私人生活做一个清晰的分割。

拿起伞,关上实验室的灯,走廊里只剩下安全出口幽绿的微光。电梯下行时失重的感觉,让他胃里微微翻腾。

研究所大门外的雨幕比在楼上看到的更密,带着泥土和植物叶片被冲刷后的清新气味,但也裹挟着都市夜晚特有的、微凉的尘埃气。

他撑开黑色的长柄伞,走入雨帘。这个时间点,公交早已停运,出租车也稀少,他站在雨里等了近二十分钟,才终于拦到一辆空车。车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味和车载香氛混合的、不算好闻的气味。

他摇下一点车窗,让湿润的冷风灌进来,吹拂着他因缺乏睡眠而隐隐作痛的额角。

推开家门时,已经是凌晨一点。玄关的感应灯应声而亮,柔和的光线驱散了身后走廊的黑暗。他习惯性地先将滴着水的伞放进玄关处专放的伞桶,避免弄湿地板。换鞋时,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投向客厅。

客厅里只开了沙发边那盏落地灯,暖黄色的光晕像一小圈温暖的岛屿,在弥漫着雨声的寂静客厅里,固执地散发着暖意。光晕中心,是那个蜷缩在沙发上的身影。劳身上盖着一条薄薄的毛毯,怀里抱着一个平板电脑,屏幕还亮着

听到开门的动静,他猛地抬起头,原本因困倦而有些迷蒙的眼睛,在触及蓝身影的瞬间,像被点燃的烟火,倏地漾开毫无保留的、璀璨的笑意,那里面有种纯粹的信赖与期待,让蓝的心跳漏掉半拍,随即又被他强行按捺下去。

“又熬夜等我?”蓝的声音带着长时间工作后无法掩饰的疲惫沙哑,他脱下有些潮湿的外套,准备挂到衣架上。

他的语气是平静的,甚至带着一点不赞同,但比起在实验室里对待同事那种纯粹的、程序化的冷淡,又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家”这个空间的温度。

劳立刻放下平板,像只被召唤的小动物般凑过来,柔软的发梢随着动作轻轻掠过蓝的颈侧皮肤,带来一阵微痒的触感。“今天不一样,”他的声音里带着点刚刚睡醒般的鼻音,但语气是兴奋的,“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话音未落,蓝已经不动声色地侧身,精准地避开了这个过于亲昵的距离,同时熟练地将外套挂上衣架,动作流畅,没有一丝停顿。

“上次你说有重要的事,”他语气平淡地陈述,像是在回顾某个实验案例,“结果是问我能不能在客厅养一只你从公园捡来的、据说会唱《月亮代表我的心》的树蛙。”

他至今记得那只翠绿色小生物鼓着鸣囊,发出怪异聒噪声音的样子,以及劳那双充满期待、亮得惊人的眼睛。最后,树蛙被送到了研究所楼下的生态模拟园区,劳为此闷闷不乐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蓝带他去吃了那家他念叨很久的甜品店才勉强好转。

“这次是真的!跟树蛙完全不一样!”劳似乎有些着急,亦步亦趋地跟在蓝的身后,

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身上那件宽松家居服的衣角,布料被揉出了一团褶皱。“我准备了整整三天...查了好多东西,还、还做了笔记...”他小声补充,像是要增加自己话语的可信度。

(好吧 其实为了凑字数 我也去查了好多资料 这章节废了我五天多时间🤮👍🏻 说实话第三四五章内容我在想好了😱😱)

蓝没有停下脚步,径直走向自己的卧室门口。这间公寓不大,两室一厅的格局,从客厅到卧室,不过十几步的距离。他在卧室门前停下,终于转身,却险些撞上紧跟其后、刹车不及的劳。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被拉近到呼吸可闻。

四目相对的瞬间,劳忽然屏住了呼吸。走廊的光线比客厅昏暗,从侧上方打下,在蓝清瘦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他注意到对方那双总是显得过于冷静理性的眼底,

此刻映着走廊灯微弱的光,竟像浸在寒潭里的星子,清冷,却莫名地吸引人。蓝的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投下小片扇形的阴影,带着一种易碎的精致感,与他平日展现出的坚韧截然不同。

“无论是什么...”蓝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带着显而易见的倦意,“明天再说。我很累,小黑。”

然而,劳却像是下定了决心,不肯再退让。他忽然伸出手,手臂越过蓝的肩侧,撑在了卧室的门板上,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将人圈在自己与门板之间的姿态。这个动作有些大胆,甚至带着点挑衅,但他的指尖却在微微发抖,泄露了内心的紧张。

“就一句话,说完就让你休息。”他仰起脸,喉结因为紧张而轻轻滚动了一下,像一只引颈待戮的天鹅。他的皮肤在昏暗光线下显得异常白皙,耳廓却染着明显的、羞赧的红晕。

“我查了很多资料,”他开始背诵准备了好几天的“腹稿”,语速有点快,“也问过朋友...虽然他们说的都不太一样,但大体上,喜欢一个人时,会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触碰...会心跳加速,看不到的时候会想念,看到的时候又可能会说不出话...”

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像蚊蚋般细微,眼神闪烁着,不敢再直视蓝的眼睛,只敢盯着对方衬衫的第一颗纽扣,“所以我就在想...我们...能不能...能不能试试?”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气,和害怕被拒绝的颤抖。

“试试?”蓝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气里听不出情绪。雨声在此时忽然变得密集起来,噼里啪啦地敲打在窗户上,像是在为这幕告白奏响急促的背景乐,又像是他骤然失了节奏的心跳。

他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劳比他略矮一些,此刻仰着头,那双总是盛满笑意、仿佛对世间一切规则都懵懂无知的眼睛里,

此刻清晰地写满了忐忑、期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害怕。这种神情,莫名地让蓝想起实验室里那些刚来的实习生,在等待一个重要反应结果时,那种小心翼翼、屏息凝神的模样,纯粹而直接。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窗外的雨声不知疲倦地喧嚣着。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蓝才轻轻地、几乎是无声地唤道:“小黑。” 这个名字在他的唇齿间似乎被反复咀嚼过太多遍,已经染上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的温度,不再是冰冷的代号。

“如果我不喜欢你...”他抬起手,修长的手指在空中停顿了一下,似乎想要像安抚小动物一样,碰碰对方那看起来柔软蓬松的发梢,

但最终,指尖在距离发丝几毫米的地方骤然停住,然后缓缓收回,攥成了拳,垂在了身侧。他的声音依旧平稳,但仔细听,能辨出一丝极细微的沙哑,“你现在该在的地方,是第七区的异常生命体收容中心,而不是我的客厅。”

这句话,像一颗被精心打磨过的、温润的石子,投入了劳眼底那片不安的静湖之中。刹那间,层层叠叠的涟漪漾开,先是难以置信的微怔,随即是巨大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惊喜和动容。

巨大的喜悦冲昏了头脑,也壮大了胆子。他试探着,再次向前倾身,目标明确地指向那双紧抿着的、颜色偏淡的唇。这一次,蓝没有立刻躲闪,他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劳靠近,那双寒星般的眸子里,情绪翻涌,复杂得让人难以解读,有挣扎,有犹豫,或许,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细微的期待。

两人的呼吸在潮湿的、弥漫着雨声的空气里交织,温热的气息拂过彼此的面庞。距离在一点点缩短,近到能数清对方颤动的睫毛。然而,就在彼此的唇瓣即将触碰到的那个瞬间,蓝却像是突然被什么惊醒,猛地偏过头去。

那个带着孤勇和炽热情感的吻,最终只轻轻地、羽毛般擦过了他微凉的脸颊。

触感一掠而过,留下了一片灼热感,仿佛被夏日正午的阳光短暂炙烤过。

“够了。”

蓝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刻意压制的、不易察觉的紊乱,甚至比平时更加低沉冷硬。他几乎是有些仓促地抬手,拧开了身后的卧室门把手,侧身闪入房间。“自己去睡。”门在被合上之前,他丢下最后这句话,没有再看门外的人一眼。

“咔哒”一声轻响,门被缓缓合拢,那细微的声响却仿佛在空气中划开了一道无形的界限。隔绝了彼此的目光与气息,也将两人世界分隔得泾渭分明。

劳却依然怔怔地靠在门边,仿佛被施了定身咒。指尖无意识地抬起,轻轻触碰着自己刚刚吻过对方脸颊的嘴唇,又缓缓移到自己的脸颊上,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与对方皮肤短暂接触时,

那微凉而细腻的触感。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像要挣脱束缚。失落吗?有一点。但更多的,是一种奇异的、混合着甜蜜与酸涩的悸动。他听到了,

在门合上后,门内传来一声极轻极轻的叹息,像一片羽毛,悄无声息地落在了他的心尖上,却激起了滔天巨浪。

门内,蓝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缓缓滑下,仿佛全身的力气已在一瞬间被抽空。他没有抬手去触碰开关,任由黑暗如潮水般涌入,将整个卧室淹没在无声的阴影中。窗外,雨声不知何时已悄然止息,只剩下湿润的空气与隐约的风声,在夜色中低低呢喃。

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滴水声,从屋檐落下,敲打着楼下不知谁家的雨棚,发出规律的、寂寞的轻响。他抬手,用力按住了自己左侧的胸口,那里,一颗心脏正违背他意志地、剧烈地、失控地跳动着,快得让他感到晕眩。

他闭上眼,劳那双充满忐忑与期待的眼睛,那温热的气息,那擦过脸颊的、柔软而滚烫的触感……所有的细节,都在黑暗中被无限放大,清晰得可怕。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走到窗边,拉开了厚重的窗帘。雨已经完全停了,云层散开处,深蓝色的天幕上,竟意外地漏下了一缕清辉如练的月光,静静地洒在湿漉漉的街道上,反射着破碎而晶莹的光。

今夜,注定无眠。

(so 结尾乱写的 别乱想 🉑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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