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缓了一会，我和子杨去给她的账号充了一笔钱，跟做贼一样，又去了保温箱看那两个孩子。

一男一女，老天爷，我马柏全，20岁，儿女双全了，子杨嫉妒的不行，偷拍了好多照片，发到了群里，群里的一群单身大老爷们儿激动的嗷嗷叫，都在夸孩子好看，看到了他们的名字，香香脆脆，好可爱的名字。

那天开始，我和子杨几乎每天都来，半个月后，她才从ICU转到了普通病房，孩子也被抱到了她的身边，她好像很开心，又好像很难过，我从缝隙里观察她的一哭一笑，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

她要出院了，像一个小企鹅被裹得严严实实，孩子被她妈妈小姨抱着，那个男人来接她，她被抱上车了，好像被发现了。

看着她回了家，她在坐月子，听子杨打听，说是要做整整两个月，趁这个时间，我回了北京处理工作，子杨被我留下了。

一个月后，当我处理好工作，准备和张康乐一起去长沙时，子杨回来了，他带着两个孩子的满月照。

恶心、屈辱，是了，不然，每次看到我都是害怕恐惧的，我浑身发冷，赶回长沙，她已经走了，我找不到她，就好像和这个世界没有任何联系，那个男人发现了我，他叫秦牧。“医院的费用是你交的吧？”我没回答，看着他问：“她去哪了？”

秦牧是一个好人，但是嘴也很毒：“我怎么知道？你是孩子生父吧？可我听她说，这孩子是她一个人的。”

我无法反驳，秦牧又说：“她的精神状态不对，她已经走了，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但是我想提醒你，如果你不想她疯掉的话，就别找了，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自那以后，五年，整整五年，我压抑着对他们母子三人的思念、愧疚、后悔，各种情绪包裹着我，几乎要把我烧死。张康乐一直陪在我身边，我很感激，也很爱他，我和他一直这么过下去也很好。

工作十分顺利，可我还是找不到他们，中国太大了。

妈妈回了兰州祭祖祈福，她说，碰上了一对双胞胎，照片发过来，我拿着手机的手在颤抖，我们回了兰州老家。

知夏和意初很喜欢妈妈，我从他们嘴里得知她和秦牧在一起了，笑容僵在了脸上，显得有些吓人。我和妈妈坦白了，全家人都来了，妈妈第一次打我，我被打的有些开心，大哥大嫂一直没有孩子，我和张康乐的关系导致我以后也不会有孩子。

爸爸妈妈想抱孩子的心早已经达到了顶峰，妈妈很喜欢香香脆脆，孩子被她教导的很好，我能看出来，没有我，她过的很幸福。

他们要走了，大嫂不舍得道别，我带着孩子在楼下等她，脆脆的小天才响了几次，也记录了她迷糊的瞬间，看见我了，在发抖，抢走孩子，要走，我抓住了她的手腕，没说一句话就晕过去了，香香脆脆在哭，孩子被吓到了，我抱着她哄好孩子后回了家。

孩子很乖，不哭不闹，让妈妈安抚他们，我抱着她回了我的卧室，她很瘦，眉宇间总是有一抹愁绪，她的电话响了，我直接挂断了。

盯着她看了一会，我才去了客厅，孩子们已经困得不行，妈妈和大嫂哄她们睡觉，可是怎么也不肯睡，没过多久，她醒了，光着脚直奔客厅的孩子，精神紧绷，香香脆脆被她一手一个抱起回到卧室，我不知道她小小的身体怎么会那么有力量，妈妈对我说：“那是一个母亲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