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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俊凯穿着一件深蓝色的羽绒服，祝乐一总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去年也是这一件。
男孩抱着一个系着银色丝带的礼盒，正微微仰着头，也在看那漫天的雪花。
路灯适时亮起，瞬间照亮他的侧脸。
祝乐一的心脏像是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她完全不能理解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几乎是同时，王俊凯回过神来，视线从漫天飞雪中转向了门口那个穿着单薄，看起来呆呆的小姑娘身上。
他的眉头几乎是立刻蹙起，快步上前，语气里带着些责备。
“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
说话间，他已经利落地解下了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将礼盒放在了一旁，仔细地围在了祝乐一的脖子上，严严实实地围了好几圈，祝乐一的小脸几乎完全被围巾遮住，只露出一双有些茫然的眼睛。
围巾上传来他独特的，干净的气息，料子不算好，对于常年衣服都是母亲亲自挑选把控的祝乐一来说，甚至有些粗糙，让她觉得有些不适，可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仰起头，看着一直以来都比她高处一个头的王俊凯。
“哥！”祝乐一声音瓮声瓮气的，重复着每年都一样的开场白，“祝我生日快乐！”
而无论多少年，王俊凯都会被祝乐一的要求逗笑，就像此刻，他低头看着祝乐一被围巾裹得像只小熊的可爱模样，没忍住低低笑出了声。
“哪有寿星这么要求别人的？”
祝乐一也跟着傻笑，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两个人就这么站在大雪里，看着对方，不知道为什么，一起笑了许久许久。
等到笑够了，祝乐一直起腰，朝着王俊凯伸出了手，掌心向上，眼神期待。
王俊凯立马了然，将原本放在地上的礼物盒捧了起来，递到了祝乐一的怀里，声音在一片银白中显得格外温柔清晰。
“九岁生日快乐，祝乐一。”
祝乐一习惯当场拆开礼物，手指都已经勾上了蝴蝶结，王俊凯却罕见地制止了她。
“回家再拆。”
祝乐一最听哥哥的话了，立刻停下了动作。
“那我们堆雪人吧哥！”祝乐一立刻提议道，她一直没有在院子里疯跑，就是为了等着王俊凯来，然后再一起打雪仗堆雪人。
王俊凯听着祝乐一的话，心中也早有此意，干脆利落地蹲下身，开启团起了雪球。
祝乐一也在团雪球，她的手心被冰得通红，可是眼睛却依旧亮亮的，这对她来说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哥，我以后一定要去年年都能看到雪的地方生活，带着爷爷奶奶一起。”
“你也一起。”
祝乐一兴致勃勃地规划着对她而言极其遥远的未来。
“然后我们去海边，去看下雪的海。”
“那一定超级漂亮！”
王俊凯滚雪球的动作一顿，他抬起头，看向祝乐一，雪花落在她因为兴奋而泛着红晕的脸颊上，落在她脖子上那个属于自己的围巾上。
女孩的眼睛亮得惊人，那里面清晰地映照着漫天飞舞的雪花，也映照着他此时的身影。
他想。
他大概已经看过下雪的海了。
在祝乐一的眼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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