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赛前的几天,校园里关于“莫兮月初中匿名攻击同学”的谣言愈演愈烈。林薇薇几人像是得到了某种“尚方宝剑”,不仅在背后散播,甚至有人将模糊的“截图”贴在了公告栏上,虽然很快被老师撕掉,却还是在学生中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兮月,你看贴吧了吗?那些人说得太过分了!”林晓晓拿着手机气鼓鼓地跑来,屏幕上是各种不堪入目的猜测和谩骂,“我跟他们吵架,他们还说我被你骗了!”
莫兮月扫了一眼那些评论,指尖冰凉。她知道,这是林薇薇的手段——用谣言搅乱她的心态,让她在决赛中发挥失常。
“别理他们。”她淡淡道,“越是急着泼脏水,越说明他们没别的办法了。”
话虽如此,那些恶意的文字还是像针一样扎在心上。她不是不在意,只是习惯了用冷静伪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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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然和周子昂也看出了她的低落。训练时,沈然特意放缓了节奏:“兮月,我们今天不练战术了,去操场走走吧。”
夕阳下的操场,晚风带着一丝凉意。沈然看着远处奔跑的学生,忽然开口:“我初中时也被人传过谣言,说我跟老师打小报告。那段时间我天天躲着人走,连课都不想上。”
莫兮月惊讶地看向她。
“后来我妈告诉我,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想说什么拦不住,但日子是自己过的。”沈然笑了笑,“你看现在,谁还记得那些谣言?真正重要的,是你自己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周子昂推了推眼镜,难得说了句感性的话:“我们信你。决赛赢了,就是对那些谣言最好的反击。”
莫兮月心里一暖,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下来。是啊,她还有队友,有相信她的人,没必要为了不相干的人消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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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易缘楚和慕宣的行动则更加直接。
易缘楚动用家里的关系,查到了那些“截图”的来源——是林薇薇花钱请人伪造的,甚至找到了那个帮她P图的学生。他把证据悄悄发给了莫兮月,只说了一句:“需要时,随时可以用。”
慕宣则默默地做了一件事。他收集了莫兮月从初赛到半决赛的辩论视频,剪辑成了一个短片,配上她那些犀利又充满力量的发言,发到了校园论坛上。标题很简单:“这才是莫兮月。”
短片很快在学校里传开。视频里,莫兮月在辩场上从容不迫、逻辑清晰的样子,与谣言中“恶意攻击同学”的形象形成了鲜明对比。不少原本相信谣言的人开始动摇,甚至有人在评论区道歉:“看完视频,觉得之前的谣言太可笑了。”“能说出‘成长需要代价,但不能用伤害别人来成长’的人,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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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赛当天,报告厅里座无虚席。林薇薇和她的跟班也来了,坐在后排,眼神里满是不怀好意的期待。闾诺和梦星雨坐在中间,表情各异。
决赛的辩题是“年轻人应该更注重梦想还是现实”,伊莎贝尔学院抽到的是“更注重梦想”。
这是一个充满温度的辩题,也恰恰戳中了在场每个人的心声。
对方立论时,强调了现实的残酷:“没有面包的支撑,梦想就是空中楼阁。年轻人应该先解决生存问题,再谈诗和远方。”
轮到沈然立论,她的声音温柔却坚定:“现实是土壤,梦想是种子。没有种子,再肥沃的土壤也长不出参天大树。年轻人最珍贵的,就是为梦想拼一次的勇气——错过了,可能就是一辈子。”
自由辩论环节,对方三辩再次试图用谣言攻击莫兮月:“对方辩友说要注重梦想,可连尊重他人都做不到,又怎么谈追求梦想?”
这一次,莫兮月没有愤怒,只是平静地看着他:“尊重他人是底线,追求梦想是上限。两者从不矛盾。倒是对方辩友,总用没有证据的谣言攻击对手,这种‘现实’,恐怕不是我们该追求的吧?”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声音清亮:“我们说要注重梦想,不是说要无视现实。而是相信,年轻的我们,有能力在现实的土壤里,为梦想留一块地方。就像现在的我们,明明知道辩论赢了没什么实际奖励,却还是愿意为了一个观点、一份信念拼尽全力——这本身,就是对梦想最好的注解。”
“现实会告诉我们‘不可能’,但梦想会让我们问‘为什么不能’。年轻最大的资本,不就是敢相信‘可能’吗?”
最后这句话,像是一道光,照亮了每个人心里那个被现实压得快要窒息的角落。台下先是寂静,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
林薇薇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想说什么,却在全场的掌声中显得格外无力。闾诺看着台上那个闪闪发光的身影,心里第一次生出一种莫名的失落——他好像,一直都没真正看懂过她。梦星雨低下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嫉妒和不甘几乎将她淹没。
最终,评委宣布伊莎贝尔学院获得冠军。
当奖杯递到莫兮月手里时,她忽然看向台下的易缘楚和慕宣,冲他们笑了笑——那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真正发自内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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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面板上的情绪值瞬间爆表,发出了清脆的提示音:“任务完成。即将脱离世界。”
莫兮月看着身边欢呼雀跃的队友,看着台下为她鼓掌的易缘楚和慕宣,心里忽然有些不舍。她在这里经历了争吵、误解、支持和信任,这些鲜活的情绪,竟让她生出了一丝留恋。
但她知道,她不属于这里。
她悄悄后退一步,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奖杯上时,身影渐渐变得透明。
最后一眼,她看到慕宣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朝她的方向看来,眼神里满是震惊和不舍。
莫兮月冲他挥了挥手,在心里说了句“再见”,然后彻底消失在一片耀眼的光芒中。
报告厅里,欢呼声依旧。只是那个刚刚捧起奖杯的身影,不知何时已没了踪迹,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位置,和周围人困惑的目光。
慕宣疯了一样冲上台,却只摸到一片空气。他看着那个空位置,手里还攥着准备送给她的、刻着“梦想”二字的钢笔,眼眶瞬间红了。
易缘楚站在台下,望着空荡荡的舞台,轻轻叹了口气——她终究,还是离开了。
而关于那个叫莫兮月的女孩,后来成了伊莎贝尔学院的一个传说。有人说她赢了辩论赛后就转学了,有人说她去追逐自己的梦想了。只有少数人知道,她曾真实地存在过,用她的犀利和温柔,在他们心里留下了一道永不磨灭的光。